</dt>
“法律的問題自然會有人向你普及。”明禮厲聲道,“鄭樂樂手裡的那捧草,名字叫半夏,你為什麼要送她一捧半夏?有人教你?那人是誰?”
“我不知道,不是我送的。”章亞榮疑惑裡帶著僥倖,“警察叔叔,鄭樂樂的死和那捧草有關?是不是就和我沒關係了?”
明禮直視著他,說:“只要你說出來是誰教的你用這種方式來嚇死鄭樂樂,法院會給你適當減輕罪責的,這個我可以跟你保證。”
章亞榮皺著眉想了很久,很誠實地說:“雖然這個條件很誘惑,但是我不知道隨便扯一個無辜的人進來,這件事沒人教我。”
“你再好好想想。”明禮倒給他一杯熱水。
章亞榮握著水杯沉默了好久,說:“其實我也沒想到鄭樂樂會死,我就是想嚇嚇她,最好是精神失常,這樣她亞榮說。
“你仔細想想,有沒有給你印象深刻的人?”明禮想起機場監控畫面裡出現捧著半夏的那隻手,說,“一個男人,年齡大概在20到40歲之間。”
一個晚上過去,章亞榮始終沒有想起來。
明禮整理好筆錄,在想著明天要去監獄探望一趟殷文秀。
當晚,湖畔別苑李燦家。
李燦做了一個小時的瑜伽,身上出了一層薄汗,她想要泡個熱水澡,去浴室擰開開關往浴缸裡放水,赤腳去臥室拿浴袍。
她推開臥室門,顧哲一臉笑地依在門口。
李燦捂著胸口,籲出一口氣:“爬窗進來的?”
顧哲笑了下,問:“家裡除了你,還有什麼人?”
“就只有你我。”李燦看著他同樣笑,“怎麼?要想劫財?”
“想要和你一起做壞事。”顧哲轉身走到沙發前坐下。
他解開西服紐扣,腹部的白色襯衫血水流淌。
李燦腹部上的肉跳著疼。
顧哲微蹙著眉緩緩靠在沙發靠背上。
李燦平穩下心緒,利落關嚴門窗拉上窗簾,調亮大燈,這才看清他黑色西服外套上滲出來的都是血。
“給我找把鑷子和酒精,”顧哲面色因失血而顯得蒼白,他抬眸看著李燦,唇邊盪出一絲笑,“我要取子彈。”
道生一
李燦什麼也沒有問,沒有問他為什麼受槍傷, 為什麼來找她, 為什麼不去醫院, 為什麼不報警……
她跑到書房儲物櫃裡拎了藥箱過來,跪在地上開啟藥箱:“沒有麻藥, 你要忍著點兒。”
“沒有打中骨頭,卡在了肉裡, 不深。”顧哲解襯衫, “我可以自己來。”
“你不用解襯衫。”李燦拿著一把小剪刀, 麻利剪開血染的襯衫,有條不紊地從藥箱裡撿起一把鑷子擦酒精消毒, “我媽以前是軍醫,教過我基本的急救知識,她做手術的時候, 我在旁邊當過幾次幫手。”
“你沒把人弄死吧?”顧哲扯著唇角笑了下。
“死了。”李燦抬頭看了他一眼,“你什麼血型?”
“你家裡還有血漿?”
“有。”李燦鎮定道, “止血藥, 抗生素,吊針鹽水袋,什麼都有, 手術刀也有好幾套。”
“ab型。”顧哲雙眸定在她臉上,“不要說血漿就是你。”
“你失血太多, 子彈取出來後肯定還要大出血。”李燦答非所問道。
她把鑷子消好毒,從藥箱裡拿出一卷紗布, 手指頓了下,丟開這卷紗布,連同毛巾一起扒拉到一旁,再用蓋子蓋住。
做好這一切,她若無其事地伸手拿起沙發上的一個胸貼,塞到顧哲手裡:“我要把子彈取出來,家裡沒有咬塞,一時半會兒找不到合適來咬的東西,你湊合咬住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