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沅澄看著還是昏昏沉沉的裴鈺,沒有一點醒來的跡象,問一旁的陳從:“他到底什麼時候能醒?”
陳從小聲道:“屬下也不知, 毒已經解了,不過大夫說了,何時醒過來還是要看大人自己。”
“若是求生意志強烈的話, 或許能醒得早些。”
孟沅澄埋怨地看著躺在床上還沒有意識的男人, 道:“我還以為他多能耐呢, 結果還是去接個人就把自己搞成這樣,真是沒用。”
陳從低聲嘀咕道:“大人為了您才這樣的,如今還昏迷著, 這樣說真的好嗎?”
孟沅澄瞥了陳從一眼:“你嘀嘀咕咕說什麼呢?”
“沒,沒什麼。”
“算了,我要走了,他愛醒不醒,別再找我了。”
孟沅澄說完便轉身離開,再沒回頭。
陳從看著孟沅澄離開的背影,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裴鈺,感嘆道:“大人,我看您再不醒的話,公主恐怕真要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了,您這樣的犧牲可全都白費了。”
孟沅澄走出大門,回頭望了一眼,隨後便上了馬車。
她是好幾日後才從章昱那裡得知裴鈺中毒的事。
她不懂章昱為何要隱瞞此事,卻沒想到章昱答道:“他自己昏迷前要求的,我怎麼知道,不過他都這麼說了,我已經答應了,所以也不好失信於人。”
“他現在怎麼樣了?”
“放心吧,毒已經解了,只是人暫時還沒醒。”
“哦。”
坐在馬車上,孟沅澄有些心不在焉,丫鬟看出她在出神,道:“公主,裴大人怎麼樣了?”
“沒死。”
丫鬟被孟沅澄這句話噎了一下,半響不知該如何接話,想了一會,這才道:“那公主是為什麼煩心啊?”
“我有表現出心煩嗎?”
丫鬟觀察著孟沅澄的臉色,小心翼翼地點頭道:“好像是有點。”其實是非常明顯,但這話她又不敢明說。
孟沅澄沒再說話,一路沉默著回到了家中。
就在兩日後,裴鈺甦醒過來。
剛剛醒來,他看上去還十分虛弱,一要說話就猛烈地咳嗽起來,連下床都還有些困難。
陳從在一旁小心伺候著,聽裴鈺問起孟沅澄,他答道:“公主這些日子過得可好了,遊山玩水,四處閒逛,每日買的東西都是店裡的人直接送到府上的,都能堆成一座小山了,心情是好得不得了。”
說罷陳從又覺得自己的這番話有些不妥,觀察著裴鈺的臉色,說道:“我這也是聽公主府裡的人說的。”
裴鈺啞著聲音問道:“她是不是來過?”
“嗯。”
“說了什麼?”
陳從吞吞吐吐,那些話,他怎麼敢說出來。
“說。”
“就是關心大人……”
“我要聽實話。”
雖然他那幾日還在昏迷中,可還是有些模糊的記憶,聽陳從說孟沅澄確實來過,他便更加確信了自己並不是做夢。
只是他沒想到,那些話,真是孟沅澄說的。
在聽到答案前,他還心存幻想,或許只是他聽錯了,但沒想到,孟沅澄是真的討厭他,也從未原諒過他。
“大人,您怎麼了?”
“沒事。”
“要我說您中毒這事為什麼要瞞著公主,您這可是為了公主才這麼做的,結果沒有感激也就算了,公主還說那麼些風……涼話,我也為您不值。”
裴鈺躺在床上,望著上方,許久後才道:“我不想她因此有負擔。”
他也更不想她誤解他是故意為之,只為了博取她的同情心。
過去他做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