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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給孟沅澄化了個妝,竺琴又找來一身衣裳,交給孟沅澄:“順便把衣裳也換了。”
孟沅澄望著竺琴手裡的衣裳,遲遲沒有伸手去接。
“怎麼了?”
孟沅澄知道此時此刻她也不該再要求些什麼,可讓她穿別人穿過的衣裳,她實在是難以說服自己。
“這……是誰的衣服?”
竺琴看出孟沅澄心中所想,又好氣又覺得好笑:“你都這般境地了,還挑剔什麼,要穿就穿,不穿就光著出去,你自己選。”
孟沅澄抬起眼,望著竺琴,有些委屈,可還是不情不願地接過了竺琴手裡的衣裳。
竺琴帶著孟沅澄從後門出去時,孟沅澄聽見打更人的聲音,拉住了竺琴,問:“現在什麼時辰了?”
“亥時了吧。”
孟沅澄算了算,從她離開那裡到如今,也過去快兩個時辰了,裴鈺應該沒有精力這麼快就來抓她吧。
不過兩人剛走出幾步,便看見一群統一穿著還佩著刀的人正挨家挨戶地敲門,門開之後,他們便拿出了一張畫像讓屋主認人,孟沅澄一看,那正是她的畫像。
這群人看樣子應該是大理寺的人。
孟沅澄心裡暗罵了一句。
不過就是給他下了點藥,也不必這般興師動眾派出這麼多人來抓她吧。
按裴鈺的性子,若是她被抓回去了,一定沒有好下場。
竺琴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一幕,回頭看了一眼努力想要躲在她身後的孟沅澄,聽聲音更像是再幸災樂禍:“你究竟惹了什麼麻煩?”
“這群人看樣子是官府的人,我是不是不該幫你啊?若是以後被發現了,我豈不是也要跟著倒黴了?”竺琴看孟沅澄緊緊抓著自己袖口的手,又道,“你說我現在把你交出去,怎麼也該給我些獎賞吧。”
孟沅澄拉了拉竺琴的袖口,眼神看上去十分真摯,小聲請求道:“姐姐,不要啊,你忍心看著我重新落入魔爪嗎?”
“那個人可是十惡不赦的大壞蛋,又老又醜,大腹便便,我要是被他抓回去了,就是他的 如果孟沅澄死了,那就好了……
若是孟沅澄有機會當面聽到裴鈺的這個問題, 恐怕只會大笑兩聲,覺得諷刺和可笑。
她不僅不會難過,只會覺得這一日來得太晚了。
孟沅澄都覺得自己還是太過心軟了,有那樣的機會, 也只是算計他, 讓他跟宋玉竹睡了一晚而已, 某種程度上來說, 他一點損失都沒有,還是得利的一方。
孟沅澄此刻身處竺琴口中的私宅, 佔地不小,竺琴也很快離開了,如今這偌大的宅子裡只有她一人, 又是比較偏遠的地帶,她躺在床上,卻總是疑神疑鬼,聽到門外的風聲都會惶惶不安,生怕是裴鈺的人找來了。
這一夜她睡得一點都不安穩,似乎處於一種半夢半醒的狀態,幾乎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
她總是聽到敲門聲, 可想起身去看看又怎麼也不能從床上下去,好似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控制住了。
第二日一大早她便睜開了眼睛。
睜開眼後的第一件事,便是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在身上到處摸著, 確認不是夢境之後, 孟沅澄看著還關得嚴嚴實實的門,這才稍微安心了一點。
看來這個地方也不是可以久留的。
竺琴這人可說與她沒什麼私交,能收留她幾日, 已是意外之喜,她肯定是不能長久待在這裡的。
還有便是,她孤身一人,又無防身能力,若是遇到了圖謀不軌之人,恐怕是一點反擊之力都沒有。
她不能將自己置於如此險境。
但如今她能去找誰呢?
這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