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了搖頭說:“他身上還有暮氣,是老年人特有的味道,不是鬼。”
我此時雖然不能動用陰陽眼,但是憑自身多年的經驗倒是看出來她沒問題的,我們路過她旁邊的時候。姬子爭跟她打了個招呼,老太太朝我們笑著點了點頭,然後繼續看向被山林擋了半邊的太陽。
我坐在三路車上,看著逐漸消失在視線裡的老太太。依舊能看見她頭頂扎著的藍色布條。
回到姬子爭姥姥家後,大家都自覺地將動靜減小一些,以免打擾了老人家睡覺,姬子爭和安小武將我扶到床上後,也就回到了自己的屋裡休息。
大概到了中午的時候,石小雪開始敲門叫我們起床,她和王姥姥已經煮好了餃子,讓我們起來吃點餃子暖和暖和身子,幾天前的時候我們還都在氣溫三十度的北京,這一下子到了老爺嶺的下面,氣溫連十度都不到,幾人起來之後,站成一排在太陽底下刷牙,安小武刷完了牙看著我說:“王陽,你刷牙小點力氣,省得腦瓜給搗鼓掉了。”
安小武本來是出於開玩笑的,可是他這麼一說,不由又讓我想起昨晚的事情來,那隻大黑貓為什麼要抓我的脖子?
咱們吃完飯後,我問王姥姥昨晚上那是誰家的貓,怎麼這麼兇?
按理說一般的家禽隨著年齡的增長會逐漸通人性,尤其是貓和狗,那隻大黑貓的鬍子又硬又白,一看就知道是老貓,這樣的貓為什麼無緣無故地會有傷人的舉動?
王姥姥聽了我的描述,像是想起了那隻黑貓,他說黑貓以前是隻野貓,後來見廟子村的貓多,漸漸和這些貓混了個熟識,也就留了下來,在村子裡已經幾年了,平常看起來也乖順,沒見過它咬人。
我想到小時候王家村的老人們常說貓能通靈,尤其是看到即將死的人時候,就會繞在那人的旁邊不願離去,也許當時我靈魂離體,所以大黑貓以為我死了?
可是它圍在我們旁邊就行,幹什麼非要去抓我的脖子?
我們吃完飯後,來到村頭最空曠的地段,那裡正好是咱們進村時候的必經之路,還沒走到那裡,就遠遠地看見一隻大黑貓蹲在了老太太蹲的板凳上,望著日高中天的太陽。
安小武一看是那隻黑貓,從路邊拿起一塊石頭就砸了過去,剛好砸到黑貓的頭頂,黑貓被一石頭砸落下來,發出淒厲的慘叫聲,它搖頭晃腦地站起來,見安小武追過來,撒腿就跑,鑽進了旁邊的蒿草叢裡面。
“奶奶個腿兒滴,一個畜生也抓人,小爺見你一次打你一次,早晚把你皮扒了!”安小武嚷嚷道。
這時候宋剛的臉色有些難看,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事情,欲言又止。
姬子爭見宋剛的臉色難看,就問他怎麼了?
宋剛猶豫了一說:“首先,我得問問咱們這裡有沒有屬虎的人?”
我們面面相覷,都搖了搖頭。
宋剛說:“我小時聽老人說,貓長大了之後通靈,尤其是普通的家貓,如果它在生小貓崽的當天,沒有屬虎的人看著,那麼生完貓崽子七天之內就不能再有屬虎的人看見小貓崽,否則它就會把小貓的頭給截了。”
“截了?”石小雪聽到宋剛這麼說差點叫了出來。
“什麼叫截了?”安小武問道。
姬子爭說:“就是把頭給截斷了。”
宋剛點了點頭說:“小時候我問過我奶奶,為什麼會這樣,我奶奶說她也不知道,很多地方都有這樣禁忌,老貓生小貓崽的時候,要麼找個屬虎的人在旁邊看著,要麼七天內就不能給屬虎的人看著,否則小貓就被老貓分屍,可是我不知道王陽這是怎麼回事,但是他肯定是想截了王陽的頭。”豆巨臺血。
“難道是那隻大黑貓通了人性,不想殺自己的孩子,所以去殺王陽?”安小武猜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