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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溫九鳳俏臉微寒, 季天澤踢了廖凱一腳,“趕緊把東西放下。”
廖凱和陳彥君把這些日子好不容易淘換來的瓜果蔬菜,還有在老廟山抓的兔子放在廚房角落裡, 還給拿木柴蓋了下。
這樣有人闖進來也不會有人看見。
季天澤意味深長看了眼溫九鳳,沒見她表示不屑, 心裡覺得有些好笑。
也不知道她家人知不知道她有個倉庫, 想到可能只有他知道, 季天澤心裡就有些竊喜。
他有心跟溫九鳳聊聊, 但她一直也不抬頭。
這一年來,因為季天澤和陳彥君還有廖凱三個人夠不要臉,夠坦蕩, 已經過來混了好幾回飯了。
於婉茹倒也不覺得奇怪,反正只要不在她們家裡吃,也不會有人多說啥, 背後嘀咕那他們就管不著了。
“這回還是天黑透了給你們送過去啊。”她笑著看了眼, “喲,還有黃瓜呢?這季節可是新鮮, 我留下兩根拍個黃瓜,給你們添點羊排。”
廖凱猛點頭, “也不能讓您虧了,兔子您留下一半兒,多做點紅燒肉就行,我們不要炸酥肉了。”
做出這個決定還是挺艱難的,陳彥君不自覺嚥了咽口水。
但他喜歡外酥裡嫩的炸酥肉,廖凱更喜歡甜口兒的紅燒肉, 最重要的是他澤哥也喜歡紅燒肉。
二比一,陳彥君沒了發言權。
於婉茹看他那饞樣兒, 哭笑不得,“也不缺你們這點肉,今年九鳳從公社還買回來些,到時候給你們裝一碗。”
“哎!回頭讓澤哥買了肉回來,還有上回欠你們的雞蛋一起給您拿過來!”陳彥君高高興興應了。
直到三個人離開,季天澤也沒找到跟溫九鳳說話的機會。
現在到處都有蘭小兵,知青點那些知青也比原來事兒多,他不好守著於婉茹把人叫出去。
沒法子,季天澤也沒多說話,謝過於婉茹後,就先走了。
走之前他狠狠瞪了溫九鳳一眼。
溫九鳳但笑不語,她現在已經習慣季天澤這股狠勁兒。
初看季天澤氣質有點像秦晉那個狗比,實則全靠皮子撐著。
還真跟哈士奇似的,看著兇,熟悉了就知道腦子裡全是沙子。
她也知道季天澤想說啥。
從二十六那天,一直到正月初五上班,公社裡到處都在偷偷傳,說離塔河大隊那邊比較近的那片小樹林鬧鬼。
沒人敢在明面上說,破四舊不是鬧著玩兒的。
可讓所有人都偷笑的是,這回嚇著的是革委的人,聽說還有一個嚇得高燒不退,大過年去了醫院的。
一直到過了元宵節,高新公社這頭都特別安靜,去年從初三就開始風風火火的遊行連個影子都沒有。
原來總是騎著腳踏車,呼嘯著下大隊逞威風的蘭小兵都少了許多,尤其是塔河大隊和後頭的新民大隊,根本沒人往這兒來,生怕路過那片小樹林。
從縣城回來探親的溫四鳳都問自家親妹妹,“說是豔鬼?還是畫皮鬼?你上下班要不等等三民哥?”
溫九鳳當時不知道該咋說,畫皮鬼說的是要脫貓皮的美人嗎?都不是一個國籍啊姐,充其量算是貓妖。
至於公社這邊傳得就更離奇了。
林園偷偷給溫九鳳塞了包糯米在跨包裡,“我特地讓我婆婆回老家的時候問人收來的,最近咱們高新公社都不好買,別讓人看見,有人問就說要做年糕。”
溫九鳳:“……”
她一言難盡收下了,並且偷偷為自己當時的童心感到有一丟丟愧疚,不是對被嚇到的人,是對喜歡吃糯米的人。
不過這點愧疚她很快就拋之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