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拉著高楊的髮根幾乎將人提到半空,“我這人不要求人滴水之恩湧泉相報,但我也不接受別人恩將仇報,你媽跟革委的人沆瀣一氣,你爸能忍,我不能,我嫌髒。”
高楊蒼白的臉色突然變得漲紅,“我艹你老母!你滿嘴噴——啊!!!”
季天澤眼睛眨都不眨一腳踩在高楊腿上,‘咔嚓’一聲踹斷了他的腿骨,高楊哪兒經歷過這個啊,叫得跟殺豬一樣。
高柳急得不行,流著淚要往這邊闖,被一群大小夥子攔住,她上手就撓。
別人礙於高柳先前的威脅,還有點不大敢動手,被撓得一道一道的直嘶氣。
但侯大壽想不到那麼多,他看他澤哥這麼狂,心裡很安定,直接抓住高柳的手將她甩在地上。
“老實點,澤哥不打女人,我可沒這講究。”
侯大壽語氣很橫,學他澤哥,反正澤哥狂一定有狂的資本,在侯大壽心裡,他澤哥就是這麼聰明。
聰明的他澤哥臉上笑得更雲淡風輕,光看臉是看不出他一拳拳到肉,快把高楊給打死了的。
“回家問問你老子,我幫了他多少忙,至於你姥爺,你也可以去問問,動我之前,他自己的屁股擦乾淨沒有。”
高楊被揍得有出氣沒進氣,眼前一陣陣發黑,就是這樣要暈沒暈的狀態,都攔不住季天澤清朗卻冰涼的聲音往耳朵裡鑽——
“給臉不要臉,當老子是什麼好人嗎?我還當高大偉是個聰明人。老子瞎一回眼,你們也掂量掂量付不付得起代價。”
等高楊再醒過來時,他媽和高柳在哭,他爸則站在窗戶邊,一支接一支地抽菸。
“爸……”高楊艱難地開口,嗓音沙啞地跟笸籮一樣。
高大偉黑著臉回過頭,“我警告過你什麼?平日裡我教你的那些你都記到□□裡去了嗎?”
柳玉柔怒喝,“夠了!現在是楊楊被季天澤打成這樣,你罵他做啥!這回你要是不把季天澤給收拾了,你那個生產科主任就別當了!”
高大偉滿臉嘲諷,“你是準備讓你姘頭的哥哥去當?”
“高大偉!”柳玉柔怒氣衝衝站起身,見兒子和女兒臉色不好看,她也感覺有點沒面子。
她衝過去給了高大偉一耳光。
“要是沒有我們柳家,你一個農村來的窮小子能有今天?我什麼都指望不上你,要不是為了咱這個家,我至於受那麼多委屈嗎?你還敢提我有姘頭,要不是你太廢,我用得著找姘頭!”
高大偉不在乎自己臉上的巴掌印,面無表情,“行啊,我是個廢物,那離婚吧,我也不用讓人笑話是個綠毛龜,我寧願回農村啃窩窩頭也不想繼續忍了。”
說罷他立刻朝門口走。
高楊急得坐起身,“爸!不能離婚,你們離婚咱家裡人的面子往哪兒擱啊!”
到時候他和妹妹肯定都會被人指指點點。
高大偉頓住腳步,轉過身滿臉嘲諷,“我跟你們說季天澤厲害你們不信,柳玉柔你以為你和你姘頭是怎麼能鬼混到現在還沒人發現的?你老子又能幹淨到哪兒去?人家想好好按部就班的走,遇上一幫瞎蹦躂的傻逼,我勸你們老實點,不信你們就看看,誰能笑到最後!”
說完他再也不顧後頭的叫嚷,直接騎著腳踏車離開醫院。
本來他是想回棉紡廠,想了想,他還是往原先高楊帶著季天澤他們去的那老頭家去了。
等這鬧劇結束,也不過才剛過了午飯的點。
溫九鳳跟溫四鳳的婆婆於老太太、溫四鳳還有外甥女於棉花一起,將兩個才兩歲多的小崽子餵飽,又逗了會兒,將三個孩子一起鬨著午睡。
等孩子們都睡下後,於老太太也不打擾姐妹倆說話,她現在有孫萬事足,態度特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