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我和你爹還能害你?你在供銷社應該知道外頭鬧的多厲害,聽著都讓人害怕,萬一有人說漏了嘴,你再讓蘭小兵抓了,咱就是拼了命也救不了你。”
楊春花越說越苦口婆心,“你就是不為自己考慮,也想想你婆婆,她那身份也是個地·雷,指不定哪天就得炸。季天澤有本事,爺爺是幹休所的老首長,他一個知青都能當上民兵隊的隊長,嫁給他,蘭小兵肯定不敢找茬。”
說起來楊春花心裡就發苦。
新民大隊有條大河,她小閨女溫九鳳十二歲的時候落過一次水。
那是三年□□的
季天澤看著撐傘跑掉的窈窕身影,薄唇懶懶朝一側勾起,氣笑了。
自打他以知青身份下放到新民大隊,一年半的時間,他一句話都沒跟這小寡婦說過,還救了她一回。
反倒是溫九鳳軟軟甜甜地勾搭他好幾次,惹他一身騷,她還好意思跑?
今天楊輝在大路上口無遮攔,當時路上不只有新民大隊的人。
新民公社革委的一把手被他拿捏住了把柄,會給他面子,難保沒有壞心思的往縣革委報。
到時候他能脫身,前頭正蹦躂的小寡婦可未必。
他不再是上輩子那個天老大他老二,用智商換牛逼的傻小子了,住在新民大隊裡就得考慮的周全點,這才來大隊長家裡給自己正個名。
等過幾日芒種結束開大會的時候,讓溫老大在會上把事兒說清楚。
原本季天澤以為自己啥也沒幹還救了人,溫九鳳又成了烈士家屬,那渾渾噩噩的狀態有眼的人就能看得出來,隊里人嚼舌根子只為下飯罷了。
結果幾個月下來,再不解釋,這‘有一腿’都快變成真的了。
季天澤心裡感嘆,他這該死的魅力,兩輩子都藏不住。
不過他心裡只惦記著因為早死未能完成的國際事業版圖,上輩子那麼多往他身上撲的姑娘都讓他精準躲過去了,沒道理避不開一個小寡婦。
結果溫九鳳比他還先跑,讓他氣出來滿肚子的勝負欲,甭管這是個小白眼狼還是欲擒故縱,他就多餘往大隊長家裡來這一趟。
因為跑動,溫九鳳衣裳隨著風晃動著往身上貼,隱隱約約勾勒出那把子細腰和筆直的腿兒,晃得人心煩。
他繃住牙癢的腮幫子,長腿隨意一跨,騎上腳踏車直接超了溫九鳳。
“哎呀——”溫九鳳連氣惱都是軟綿綿的。
她看了眼溼漉漉的褲腿兒,瞪著往知青點去的囂張背影,恨不能從空間裡拿出斧頭劈過去。
季天澤故意從她身邊過,大隊裡都是土路,坑坑窪窪的地方不少,下著雨已經有積水,腳踏車飛快壓過去,正好將泥水濺她褲腿上。
清甜的懊惱和著細雨澆在沒打傘的季天澤身上,澆得他舒坦極了,那張總是不耐煩的俊臉在雨霧中隱現幾分得意。
他才是該跑的那個,誰也不能跑他前頭去。
溫九鳳到家時,雨已經下大了,不但褲腿兒溼得透透的,布鞋都吱嘎著往外滲水。
“回來啦?”她婆婆於婉茹聽見動靜在門口迎著,聲音是與溫九鳳不相上下的溫軟。
“趕緊回屋先擦洗擦洗換身衣裳,衣裳和鞋脫下來我給你洗了。”
“吃了飯再洗吧。”溫九鳳也不跟婆婆客氣。
於婉茹並沒有將楊大志父子的死算在她身上,比起風風火火的楊春花,她和於婉茹更像親孃倆,都是慢性子,倆人處得很不錯。
“您摘黃瓜了嗎?”她將包遞給婆婆,圾拉著鞋子慢慢往自己屋裡走。
她小叔子楊小志從裡屋探出頭,“嫂子我去摘了,娘已經切好黃瓜絲了,還切了鹹菜疙瘩,就等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