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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玄沉默。
他確實改了主意,原本他是要離開這裡的,要不是……
“只要你們不出錯便行,”他端起藥碗喝得幾口,淡淡道,“你回來歇息幾日,再去替本王做件事情。”
主子並沒有解釋,元貞也莫可奈何,不過伺候他這麼多年,在戰場上他算無遺漏,別處許是一樣,但他隱隱的還是有些擔心,長安藏龍臥虎,而趙堅也非庸人。
不過趙豫去世,多少是引出風波來了。
他告退而去。
中秋節杜家庭院裡張燈結綵的,但是唐姨娘那裡卻是極為的冷清,只她並不氣餒,這日哪怕是吃著絲毫談不上豐盛的晚飯,也並沒有任何的不滿。
桃仁一點不理解,苦著臉給她佈菜。
上次四姑娘來也是白來了,唐姨娘的處境絲毫的沒有得到改善,瞧著也真是個沒有良心的,好歹那也是生她的親孃呢,害得她們這些丫環跟著受苦,不知好日子何時到來。
不過大房二房馬上就要分家,桃仁暗自心想,到時候他們跟著二老爺分過去,二姑娘再一嫁人,那二房也就只剩下那母子倆是外人,許是自家姨娘或可翻身的,她朝唐姨娘瞄一眼,忽地倒有些明白,大概為此,這主子還是穩如泰山的,畢竟二老爺心裡有姨娘,或多或少的仍會過來。
她越想越安定,忍不住露出了笑。
杜若回屋歇息的時候,已是亥時了,要不是因這節日,她尋常是不會那麼晚睡的,只誰想到沾著枕頭,睡意卻並不深。
閉起眼睛的時候,總能想到一個人來。
想到他站在夜色裡,安靜的等著她,她的手碰到他額頭,十分的滾燙。
還想到他說的那句話。
她坐起來靠在刻著海棠花的床頭,全無睡意了。
聽見動靜,鶴蘭輕手輕腳的進來,看見她這一副樣子,有些驚訝的道:“姑娘,您怎麼了?”她是曉得杜若的性子的,很容易就入睡,不像二姑娘,聽木槿說,總是容易驚醒也不容易睡著,可今日姑娘看起來卻好像是有些心事。
杜若不知道會把丫環招來,她皺一皺眉:“我沒什麼,你回去歇著罷。”
鶴蘭為難:“奴婢怕走了,姑娘一直坐著可怎麼辦好,這樣明兒夫人要問的。”
不好好睡,第二天就能顯形。
杜若咬咬嘴唇,只好躺下去,因她也不能把事情與鶴蘭說,等到她走了,她又恨不得輾轉反側起來,但怕驚醒鶴蘭,便只忍著,結果越忍越是心煩意亂,其實也不是第一次,那日被賀玄在船廂裡親吻她也是想了很多的,但今天是有點不一樣。
大概她覺得她自己該認真起來了,畢竟賀玄也是認真的。
不然像他那樣的性子,哪裡做得出這些事情呢!
她下了決定,漸漸就睡著了。
等到第二日起來,眼睛下面也算不上烏青,只是有些痕跡,她拿粉稍許抹了一點,用飯的時候使人去客房看看,賀玄還在不在。
下人去問過了,回頭稟告說是在的。
她眼看天色尚早,老夫人那裡恐是還沒有醒,畢竟昨兒賞月也弄晚了,便先去找賀玄,她其實是怕他走了,她覺得有些話怎麼也得問一問才好。
人不舒服的時候,哪怕是再強健的身體也是覺得虛弱的,賀玄起得沒有平時早,謝氏把他當子侄對待,早早叮囑廚房,這時候已上了好幾樣小菜,都是清淡的,還有一碗米粥,淡黃的顏色不稠不稀,讓人看著十分有食慾,杜若到的時候,他已經吃了大半碗了。
沒有料到她會來,他心裡有幾分欣喜,問道:“你可用了早飯?”
“用過了。”她坐在他對面,“你不用管我,你吃完。”
他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