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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笑道:“只是吃的,還難選嗎,喜歡吃什麼就吃什麼。”
謝泳這時跑過來,揪住謝月儀的袖子:“姐姐,你快過來看,那裡有座山呢,好遠好遠的,但是能看見寺廟!”
謝月儀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他拉走了。
杜若回眸看向杜蓉,她正跟杜鶯在一起,手在她髮髻上摸啊摸的,不曉得是不是在說首飾,章鳳翼站在旁邊,也不覺得尷尬,真正是成了親,連一步都不捨得離開了,她也不想去打攪,又覺得被河風吹得有點冷了,便走到船廂裡面去。
這遊舫是真的很大,船廂也是一節連著一節,中間還用屏風格擋了,玉竹瞧她面色疲倦,心知先前應付長公主定是累了,便道:“要不姑娘趴著歇會兒吧,她們正玩的高興呢,剛才奴婢聽見王爺命船伕釣魚,好像要烤魚吃呢,許是還要過陣子才回去。”
今日也是真是覺得有點長,杜若坐下,側臉搭在衣袖上閉起了眼睛。
竟然很快就睡著了。
但在睡夢裡,也覺得身子在微微搖晃,在水裡盪漾似的,她漸漸睡得更沉,直到夢到了一個夢。
夢裡,她看到宋澄抓住了她的胳膊,他好像要帶自己走,豈料將將走出門口,迎面就碰到賀玄,他手裡提著劍,一劍就刺入了宋澄的胸口,他甚至連反抗都沒有機會,慢慢倒在了地上。
她才發現,他原來早前就受了傷,外面的長廊下,血色的腳印,一直延伸到她的房裡。
而賀玄的劍現在也在滴著血。
濃重的顏色,落在地上,凝固成一顆血珠。
風從她臉頰吹過,把那血腥味瀰漫了整個房間。
天空霧茫茫的,沒有太陽。
她眉心擰起,不安的微微搖動,突然臉頰上一涼,好像有人碰到她,她睜開了眼睛。
對面,年輕男人正看著他,跟夢裡的他一樣,有著修長的劍眉,琥珀色冷漠的眼睛,英俊的難以形容,又叫人畏懼,她渾身一下繃緊了,好像他現在還在提著劍,劍上還在滴著血。
她下意識就往後退去。
可因是坐在錦墊上,一用力,整個人差些就摔倒了。
他拉住她胳膊:“你幹什麼?”
她剎那間驚懼的眼神,他還是識得的,他的手就抓得有些緊。
杜若有些倉促的道:“你怎麼會在這裡,我突然看見你,自然會害怕。”
他揚眉:“你我又不是陌生人,就算這樣,也不應該害怕吧?”
她這種舉動讓他想起她那時遇到他,企圖和好時的樣子,她就在怕他,這種感覺很不好,因他們自從相識的那一日,唯獨她是最喜歡接近他的,怎麼到現在,反倒還會害怕呢?
怕他打仗殺了人嗎?
誰又不是呢。
可她不知道該怎麼答,她知道他是皇帝,也知道做皇帝得付出什麼,造反又怎麼會不犧牲人命呢,可賀玄在夢裡殺了宋澄又是為什麼?她想到此前他們的衝突,該不是為這個吧?她一時心亂如麻,想甩脫他的手:“我要去甲板上看看,玉竹跟鶴蘭呢?”
明明她睡之前,那兩個丫環都在的,可怎麼她一醒,人就不見了?
“我讓她們先出去的,怕打攪你。”
她們竟然答應了?
杜若咬一咬牙嘴唇:“我也不管這個了,你放開我,我們這樣待在船廂裡並不好。”
他今日為她去了趙寧的遊舫,而今她竟然只想避開他,賀玄突然就有一股無名之火冒了出來,也說不清楚是什麼,這種感覺驅使他將她用力拉了過來,在她發出驚呼聲前,低頭就把唇壓在了她的唇上,把什麼都堵住了。
她好像被打暈了一般,幾乎混沌的沒有了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