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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杏點點頭,只臨走時又想起一件事:“唐老爺要做官了嗎?”
唐姨娘大吃一驚,詢問道:“你如何知道?”
“二姑娘說是唐大爺說得。”
這個弟弟怎麼這麼不知道分寸,唐姨娘擰緊了眉,這樁事還不知道能不能成了,弟弟竟然就這樣告訴杜鶯?她越想越是奇怪,恨不得去柴房當面去問唐崇,可聽說有四個婆子看著,根本也近不了身。
銀杏走了,唐姨娘見杜雲巖一直沒有出現,也不知道去哪裡鬼混了,她沒有辦法,只得親自去老夫人那裡求情。
老夫人這時已經回了上房,聽聞唐姨娘求見,她坐在交椅上,讓她進來。
天色已是有些暗了,燭火在屋裡微微搖曳,顯得老夫人的臉很是冷肅,唐姨娘心裡直打鼓,因為以往每回去上房,老夫人都是笑眯眯的,從來不會像現在這樣,到底杜鶯還說了什麼?她不太清楚,她走上去,跪下來行禮:“老夫人,今日是奴婢的弟弟衝撞了二姑娘,是他不對,奴婢也不敢為弟弟求情,只是希望能看他一眼,奴婢也好弄清楚來龍去脈,往後再不敢叫他胡來了。”
本應是求情,但一句都沒有提,反而代替唐崇認錯。
唐姨娘確實一直都很聰明,老夫人看著她,問道:“你今日請他到底是為什麼?”
“跟往前一樣,就是敘敘舊,問問父親的身體。”唐姨娘道,“也只喝了兩盅酒,弟弟他是跑商的,雖然平日裡與人經常喝酒,可他說外面很危險,他是千杯不醉的,就怕途中被人騙了銀子。”
老夫人眉頭挑了挑:“你的意思,是鶯鶯汙衊你弟弟了?”
“不不,二姑娘不可能做這種事情,實在是弟弟疏忽了,奴婢要是知道,定然不會讓他喝酒。”唐姨娘嘆口氣,“二姑娘好不容易身體好一些,難得出來趟,就被弟弟打攪了興致。”
這樣碰到是有些巧,老夫人沉吟片刻,又問唐姨娘:“你父親要做官了?做什麼官?”
唐姨娘手心裡就有些冷,她直覺這個問題是最難答的,可她不來說,只怕老夫人會想得更多,還不如她自己來解釋。她暗地裡深吸了一口氣道:“奴婢只是聽父親零星提起一點兒,太子殿下不是要建集賢館嗎?父親好歹也是個舉人,恐是因此能得到青睞,所以弟弟才會那麼高興……”
她極是冷靜,還把太子抬了出來,老夫人手指碰到茶盅,一下就把它推在地上碎裂到了。她怒喝道:“集賢館的事情你當我不知?還在把人耍著玩呢!你父親什麼人,誰不知道,哪裡還能做大官?集賢館是招攬俊才的,你父親稱得上?他要有這等本事,當年還能賣了你!你說,是不是老二因此事,才從中饋支取了銀子?你不說,我要查也很容易的很!”
到底是當家多年的了,老夫人一下就把兩件事聯絡在一起,唐姨娘臉色灰敗,她的腿也開始軟了,背脊也好似要挺不起來,但這事兒她絕不能承認,她眼淚流下來,抽泣道:“老夫人,奴婢不知您在說什麼,奴婢從來沒有讓老爺取過什麼銀子啊!”
那是杜雲巖私自為她的了?
他竟然還給一個姨娘的父親捐官?老夫人氣得渾身發抖,她又想到廣南的事情,杜鶯那天身上穿得料子定也是杜雲巖從唐崇那裡弄得,這是不是也是因為唐姨娘?她倒是厲害了,還管起姑娘的事情來。
“把人拉下去。”老夫人指著唐姨娘道,“關起來!”
唐姨娘嚇得面無人色:“老夫人,奴婢到底犯了什麼錯?您要這樣對奴婢?老夫人……”
老夫人冷冷看著。
杜繡聽說這件事,急得晚膳都沒有吃,知道杜雲巖回來了,急匆匆就跑去他那裡,焦急道:“爹爹,姨娘,還有小舅都被祖母抓了,您怎麼現在才回來啊?您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