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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輿停下,專教禮儀的嬤嬤將杜若扶了出來。
那一身嫁衣像是將夜照得更亮了,他眸中光華璀璨,走到杜若身邊,一下就握住了她的手,輕聲道:“若若。”
本是沉浸在離別中的姑娘,猛地回過了神,她在宮裡了,很快就要行成親之禮,而身邊的正是她的丈夫,也是皇帝,她忽地想到嬤嬤此前教的東西,又是緊張又是害羞,竟是不知說什麼。
那頭沉默無聲,賀玄道:“別緊張,不會太久的。”
而事實上,皇上的成親大典,還真是有些久,因除了夫妻大禮,杜若要成為賀玄的妻子,必得還行冊封皇后之禮,兩廂折騰下來,杜若都覺搖搖欲墜了,好不容易撐到洞房才能歇口氣。
那是最後一步了。
賀玄拿著銀秤,立在杜若面前,剛才第一眼看到她,他就已經在想象杜若的樣子,他見過她無數次,可穿著嫁衣的卻是夢寐以求的。
看到銀秤伸過來,本來有些鬆懈的杜若又開始緊張了,因她是以妻子的身份面對著賀玄了,也不知會如何?並沒有時間給她思考,蓋頭一下就被挑了,眼前大亮,她忍不住把眼睛閉了起來。
長長的睫毛覆蓋住明眸,可卻掩不住紅唇桃腮,她猶如一團火光般燦爛,叫他的手頓住了,人僵住了,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看。
許久沒有動靜,杜若睜開眼睛,對上他星子般的眼眸。
紅色的喜袍襯得他長身玉立,俊美非凡,她看得一眼又低下頭來,心砰砰直跳。
那一刻,他真想就這樣把她擁在懷裡,然而旁邊還有人呢,他們也還要喝合巹酒,他轉過身,從桌案上取了酒。
這規矩杜若也是知道的,她慢慢站起來,也取了酒。
兩人對著喝了,又吃了蓮子羹。
到這時候,賀玄已是沒有多少耐心,聽嬤嬤說完祝詞,便淡淡道:“行了,都下去罷。”
也是識趣的,且皇帝大婚不像普通百姓,還有鬧洞房一說,今日,宮內是連宴席都不擺的,這是隻屬於帝后之間的喜事,那嬤嬤連忙就退下了。
賀玄還不滿意,又朝鶴蘭玉竹看一眼。
這回話也不用說,兩個丫環知曉什麼意思,行一禮就朝外走了,鶴蘭還將門好好的關上。
偌大的內殿一下就靜悄悄的了。
杜若將將吃完蓮子羹,這會兒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可不說話就尷尬了,她猶豫道:“皇上,今兒禮儀那麼久,您可要吃點東西?”
她抬著頭,紅唇飽滿,比任何吃食都要誘人,賀玄只是手一伸就勾到了她,將她帶到懷裡道:“朕不要吃東西。”
他目光灼灼,低頭逼過來。
壓迫的氣息太重,她只得將眼睛閉起,唇上一陣碾磨,卻被吸得發疼,比起往前實在是肆無忌憚,她忍不住輕哼了一聲。
好像小貓兒被揉痛了的抗議。
他離開了,卻仍是很近,捧著她的臉道:“疼了?”
“嗯。”她眉頭擰了擰。
他笑一笑:“這口脂是你自己買的嗎,往前不見用過。”
往前都是淡淡的,不似今日這般的濃烈。
“很少用,因為太豔了,不過母親說今日出嫁,就得豔一些才好看。”她自己不是很喜歡這種顏色,詢問道,“怎麼樣?”
“挺好。”他回。
燭光下,他的唇色也很紅,杜若瞥的一眼,撲哧一聲:“你也有口脂了。”
原來沾到了!
瞧見她調皮的神色,他低下頭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她的肌膚似雪,並不需要用任何的水粉,都是細膩漂亮的,很輕易也就沾了口脂,她伸手去擦,他把手抓住,又在她額頭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