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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山的慧照寺都是尼姑,故而杜鶯才能待得這些天,她心裡難過,無處排遣,想到老夫人那天躺在床上虛弱的樣子,便是忍不住要落淚。要不是自己執著於前事,記恨唐姨娘,當初不利用老夫人,唐姨娘就不會留在國公府,也就不會對老夫人下手了。
唐姨娘要害人,鞭長莫及,只能害到她的身上。
可結果,卻是老夫人代替受了這份罪。
一切都是她的疏忽,要麼饒過唐姨娘,要麼就該早早將唐姨娘置於死地,可惜她都沒有做到,算錯一步差些就犯下大錯。
現在老夫人的身體恐怕都不可能恢復如初了,老夫人要是再讓她嫁人,又如何能拒絕?杜鶯跪在蒲團上,看著面前的金身佛像,只覺悔恨難當,而今只要祖母能安好,能長壽,她什麼都不求了。
也只能如此。
她輕籲一口氣,正待要起,可竟發現身邊並無一個丫環,剛才木槿說要下雨應是去取傘,可山梅這丫頭又在哪裡?
眉頭擰了擰,她手撐著蒲團站起來,誰料跪得太久,那瞬間,頭竟是有些發暈,恨不得都看不清周遭,這時候手臂忽地被人扶住了,耳邊聽見一個淡淡的聲音:“你在慧照寺是要出家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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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是個男人!
杜鶯臉色頓變,側頭看去,袁詔的臉近在咫尺,眉目清冷。
正是他的手在扶著自己,兩個之間距離不過幾寸,杜鶯的眼眸驀然睜大了,驚呼道:“山梅,山梅,你還不進來!”
“她不在。”
“你把她怎麼了?”杜鶯吃了一驚,“你意欲何為?”
“要支開她不是難事。”見杜鶯開始掙扎,袁詔卻是握得更緊了,“而今附近並沒有旁人,你不要多此一舉,再說,我不過是想同你說說話。”他放開手,垂眸瞧著她,“你在此跪得許久,到底是在像菩薩祈求什麼?真的想出家嗎?”
他突然而來,已是將杜鶯惹惱了,譏諷道:“我要出家,不是正合了袁大人的意?”
她抬頭怒視著他,毫不退讓。
真不知道她態度好的時候,會是什麼樣子,袁詔笑一笑:“不,我便是怕你出家,才會來慧照寺見你,我這幾日一直在想這件事情,我想或許是該再見你一面了。”
這話叫杜鶯怔住了,他居然怕她出家?她挑眉道:“袁大人的記性真叫狗吃了,你難道不記得那回在山上與我說了什麼嗎?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你說對弈如對人,說我包藏禍心,警告我好自為之,不就是怕我看上袁二公子嗎?怎麼,而今我出家,難道不是如你的意?”
袁詔承認:“此一時彼一時,但你莫要太過否認,當初你確實是想嫁個如意郎君,才會不顧身體,有些欺騙眾生的嫌疑。”
杜鶯冷笑:“這話說的,你好似渾身都是清白!”
真真是像尖銳的刺一般,而今見到他便是不分青紅的襲擊,袁詔道:“我也承認,可我……我今次來卻是為告訴你一件事。”
杜鶯眯起眼睛。
“我想娶你。”
對面一下寂靜無聲,杜鶯盯著他,好似沒有聽明白一樣,只盯著他,她有些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不然怎麼會聽到這樣一句話呢。
袁詔想娶她?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她拔腳就走。
袁詔拉住她:“你我之間有個不好的開始,但我卻希望我們有個好的結果。”
“可我不希望!”杜鶯大怒,“你是瘋了,你究竟有何意圖?你知道我身體的狀況,為何還要娶我,難道是想羞辱於我嗎……”
她太過激動了,竟然還以為自己要羞辱她,袁詔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看著這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