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的天氣預報因為科學技術上升的緣故準了不少,夏東籬永遠都記得當年軍訓時候那明明看到預報說第二天會下雨,起床卻是一個大晴天的絕望。
咳咳,扯遠了。
車廂內大致清掃完成後一行三人浩浩蕩蕩駛向了小土坡,一路上車內非常安靜,夏東籬奉行開車不說話的交通規則,荀岏本來就是比較寡言,帕加索斯……他想說話的,然而沒有翻譯軟體就沒人聽得懂,所以他只能閉嘴。
於是一行人沉默得前進,沉默得下車搬了快遞,又沉默得上坡到了小磚樓。
夏東籬熟練地停好車,然後開啟了家裡的圍欄,迎面撲來的便是家裡最熱情的狗狗。
「大米!我們回來啦!」夏東籬穩穩接住心愛的狗狗,如果不看他背後由荀岏支撐的那隻手的話,的確挺穩的。
大米熱情得貢獻了愛的舔舔,然後它看向了陌生的來客:「汪嗚?」
主人這是誰?他為什麼看著汪的領地?
帕加索斯的視線滿懷深情得從蔥蔥鬱鬱的十三畝牧草中移開後,對上大米圓潤的杏眸後眼睛一眯。
年輕的歐洲人蹲下身,讓自己的視線和被夏東籬放下的大米汪平行。然後他在狗狗警惕的注視下用自己白皙的手掌輕輕托起了大米的下顎,另一隻手溫柔地撫過大米臉部的毛髮。
搓搓額頭,揉揉腮幫子,又輕輕翻過狗子的耳朵檢視耳道,他的動作非常溫柔,雙手從狗子的背脊、前後腿上依次按過,甚至撩起了大米的尾巴,檢查了一下它的肛門腺。
「它非常的健康。」
帕加索斯下了結論:「肌肉密度、骨骼、皮毛、體重、清潔都非常優秀。」
他微笑著看向夏東籬:「你將它照顧得非常好。」
夏東籬有些吃驚的看著他:「帕加索斯先生,您是獸醫嗎?」這種熟練到讓狗狗都生不出警惕心的動作要說不是專業的,也太過逆天了吧
「不是,」帕加索斯用小院子裡的水洗了洗手,一邊擦乾一邊說道:「只是我家裡也有一個牧場,牧羊犬是我的朋友。」
原來如此,這算是家學淵源吧。
夏東籬立刻表示明白,他摟了摟跑過來撒嬌的大米,忽然想到了什麼,立刻將青年帶到了小咩的籠舍之前,有些擔心地問道:「帕加索斯先生,能請您幫我看一下我的羊嗎?這隻羊是在它還沒有斷奶的時候撿到的,我並不是很會照顧它。」
「它最近脾氣不太好,我不確定是不是因為身體不舒服的緣故。」
帕加索斯看了眼在籠子裡咩咩直叫,還時不時用腦袋衝撞著籠舍門的小羊羔,又看了看一臉真誠和擔憂的夏東籬,十分平靜地說道:「不是,他只是頭鐵而已。」
啊?這個……夏東籬愣了一下,懷疑是不是翻譯軟體又自我發揮了,帕加索斯見他吃驚索性將話說的更慢了一些:「山羊就是這樣邪惡的動物。它們貪婪自私,毫不顧及他人的想法。只是當它們還小的時候會將自己的魔性藏在可愛的外表之下,以欺騙你們人類。」
「但隨著年齡的增長,這些黑暗面是掩藏不住的!」
歐洲人說話都那麼難懂的嗎?
夏東籬有些怔楞,話說總感覺帕加索斯對羊很有執唸啊!
那邊,帕加索斯的碎碎念還在繼續:「它們所過之處寸草不生,連草根都能吃完,簡直貪得無厭。」
「啊……那個,帕加索斯先生?」
「如果說唯一的優點的話……」他沉吟了片刻,「就是小羊排比較好吃吧。」
夏東籬:「……」
怎麼回事,感覺剛認識的朋友之前的可靠感全都消失了呢。
夏東籬默默倒了杯茶水遞過去,帕加索斯接過喝了一口後,悲傷地嘆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