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關心,不過在外頭吹了吹風,現在身上有些不大好罷了。”
謝馥聽著高妙珍一句比一句陰陽怪氣,意有所指的話,老覺得不大對味兒。
她狀似無意地回頭掃了掃這一間禪房。
“倒是表姐,一向在家清閒,怎麼忽然出來了?”
房裡有一個一人高簡單木櫃,一張供客人打坐休憩的高榻,一張茶几,兩把椅子……
窗戶關著,方才沒聽到開合的聲音,那個人還躲在房中!
能藏人的,也就是高榻下面,木櫃裡頭。
謝馥已經隱隱感覺出高妙珍是來幹什麼了。
高妙珍覷著她,別有用意地打量了整間屋子一眼,在發現窗戶關得嚴嚴實實的時候就笑了。
“還不是為了你來的嗎?你可不知道,那天玲玉在府裡面轉悠,竟然聽見有丫鬟在下面傳,說表小姐竟然要趁著廟會的功夫去法源寺與人私會。”
“我心說這怎麼可能?今日便攜了玲玉來,證明咱們高家的小姐,做不出這等敗壞門楣的事情來!”
說到這裡,她忽然一掩唇:“抱歉,一下子忘記了,你姓謝。不過啊到底住在高家,我痴長你年許,算你表姐,不敢不警醒著。”
“什麼時候我家小姐輪到你來管教了!”
滿月終於恢復了過來,又是怕又是生氣。
她家小姐清清白白,哪裡能容人隨意抹黑?可是偏偏現在屋裡真的藏了一個人,若被她找到,真是跳進黃河裡也洗不清了!
站出來,滿月想要攔住玲玉。
高妙珍一巴掌扇過來。
“啪!”
“我一個正正經經的高府小姐,還不能為了高府的名譽做點事兒了?你不過一個臭丫頭,也敢在我面前多嘴!玲玉,去給我看看!”
滿月被抽了一巴掌,險些沒站穩,只覺得臉上火辣辣地疼,五個手指印清晰地浮現了出來。
“滿月!”
謝馥見了,知覺一種前所未有的強烈情緒迸了上來,險些將她腦子裡最後一根理智的弦給崩斷。
然而她站住了,掐緊了身邊的圓桌邊緣,沒有動一步,只是看著高妙珍。
高妙珍示威一般朝她笑了。
玲玉輕哼一聲,朝著高榻走去。
謝馥的念頭飛快地轉了起來,然而都是一片漿糊。
死局。
擺在她面前的是一盤死局。
怎麼下都不會全贏……
那一剎,謝馥就要作出決定,然而,她忽然看見了旁邊的霍小南。
霍小南也看著她,手重新按在了腰後。
他腰上纏著一把細銅鞭,是防身用的,當初進府的時候,高拱親自請人教過他武藝,至少能護住謝馥的安危。
而現在……
若是玲玉或者高妙珍去尋人,正好找到方才挾持謝馥的人,那麼——
必定首當其衝。
方才挾持謝馥的不是善類,既然能挾持謝馥,也能對高妙珍動手!
真正危險的不是此刻的謝馥,而是想要捉姦的高妙珍與玲玉!
謝馥眼底洶湧的暗潮,終於漸漸平息,她與霍小南的一眼對視,已經決定了不少東西。
興許,事情沒有他們想的那麼糟。
所有人都注視著前面的玲玉,滿月已經緊張得一顆心要跳出喉嚨口了。
忽然之間,謝馥笑出了聲:“表姐真知道自己現在在幹什麼嗎?”
滿月詫異地回頭,小姐怎麼還能笑得出來?
“都到這時候了,你還想威脅我?”
高妙珍嗤笑一聲,你算什麼東西?
她一指那高榻:“玲玉,去,給我把那姦夫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