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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馥把兩人剛才說過的話在腦子裡過了一遍,也沒發現有什麼不妥,便踱步回來。
“回頭叫人看好院門,別什麼阿貓阿狗都跑進來。”
“是。”
滿月應了一聲,這一次卻沒把窗關上,而是大開啟。
高府外面的花園小徑上。
丫鬟玲玉腳步匆匆,不時回頭看一眼,一顆心還怦怦狂跳。
她在園子裡繞了一圈,才回了東廂。
東廂裡住的是高拱唯一的庶子,高妙珍的房間就在右面次間。
玲玉上前推開門,進了屋,又連忙返身關上門。
高妙珍正把玩著手腕上那一串銀鈴,想起自己在高拱書房裡的那一幕幕,恨意不禁上心頭。
忽然聽見開門聲,她抬眼一看:“玲玉?”
玲玉是高妙珍身邊的丫鬟,素來頗得她信任。
這會兒怎麼慌慌張張的?
“出什麼事了?”
“小姐,剛剛我……”玲玉一時倉促,沒顧許多,湊上來就在高妙珍耳邊說話,嘀咕了幾句。
高妙珍瞪圓了眼睛,長大嘴巴。
“什麼,她要會情郎?!”
“小姐,可小點聲兒,別讓人聽去了。”
玲玉不過偶然停留,聽見謝馥主僕二人說話,半天沒明白她們在說什麼,可說什麼法源寺會情郎,卻聽得一清二楚。
高妙珍站了起來,在屋內踱步,腕上的鈴鐺隨著她的腳步輕輕晃動,發出“叮鈴”的響聲。
高妙珍眼底的神光,漸漸變得險惡起來。
她微微咬著牙:“祖父時時刻刻向著她,她能得到我得不到的東西。現在竟敢做這等敗壞門楣的事情,她怎麼對得起我們一家上下?”
“奴婢也沒想到,表小姐看著檢點,私底下竟然這般放蕩。回頭事情若是傳出去,可叫您怎麼辦?”
畢竟一家子可算是榮辱一體。
玲玉道:“回頭可得想個法子好好看住她。”
“看住她?為什麼要看住她?”
高妙珍一笑,掐著自己的手腕,站在那邊,看上去甜甜的。
玲玉驚訝地抬起頭來。
高妙珍道:“我不但不會看住她,還要縱容她。這個家裡,她不過一個外人,憑什麼踩到我頭上來?!這一次,我要叫所有人好好睜大眼睛看清楚,誰才是高家的姑娘!區區一個外人,還影響不了我的名聲。”
玲玉聽明白了,倒抽了一口涼氣。
高妙珍素性是個頗為小氣的人,可卻也沒明著跟謝馥鬧過,這一次到底是怎麼了?
玲玉還待再勸,覺得這樣對高妙珍自己不好。
外頭忽然傳來吵鬧聲。
“怎麼回事?”高妙珍皺了眉。
前院裡,下人們齊齊迎了出去。
管家高福站在正屋門口,遠遠看了看,只覺得奇怪。
僕役上來稟報:“張大學士府派了人來,說有件東西要面呈表小姐。”
“張大學士府?”
乖乖,沒聽錯吧?
高福有些不敢相信,他略一思索:“派個人去請下小姐。”
“是。”
下人小跑著去了,高福皺眉朝著前面去。
謝馥屋裡也聽見外面吵鬧,正打算叫人去打聽打聽,沒想到小丫鬟喜兒就跑了進來。
“姑娘,姑娘,方才管家那邊叫人來通稟,說是張大學士府有派人來,有東西要呈給您。”
“哪個府?”
謝馥疑心自己聽錯了,與詫異的滿月對望了一眼。
喜兒歪著頭:“張大學士府啊。”
那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