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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下,滿月總算是清醒過來了,連忙上來伺候謝馥穿衣洗漱:“你快別開玩笑了,奴婢的手可不是銅鐵鑄成。回頭柳媽嫌菜竄了味兒,還要打奴婢呢!”
府裡柳媽做菜還不錯,不過對下面人脾氣也大,滿月可吃過她不少苦頭。
謝馥聽了,只問:“今早吃什麼?”
“奴婢忘了打聽了……”滿月癟嘴,“往日您都不是這個時辰醒的,只怕廚房做您的東西還得要半個時辰呢。要不奴婢幫您催催?”
“……”
這一瞬間,謝馥沒話說了。
原來,老天爺還是要自己起得遲一點嗎?
她眼底露出幾分瞭然的神色,看著滿月,一本正經地開口:“我知道了,明日我還是睡到太陽出來再起吧。”
滿月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差點給謝馥跪在地上。
見過懶的,拖延的,沒見過這麼懶的,這麼能拖延的。
唉……
滿月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扶謝馥起身,坐到了鏡臺前面,準備梳頭。
“咚咚咚。”
敲門聲忽然響起來。
謝馥盯著鏡子,滿月則轉過頭去:“怎麼了?”
喜兒站在外面答話:“滿月姐姐,謝大小姐來了。”
謝蓉?
謝馥眉頭一挑,不禁側頭看了一眼門外。
滿月也狠狠皺眉:“她來幹什麼?”
門外一把嬌滴滴的嗓音響起來。
“看來是我來早了,馥兒妹妹怕才剛起吧?”
喜兒只道謝蓉怎麼也算是客人,這會兒有些惶恐:“我們家姑娘一向起得不早,您來得有些不巧……”
“那沒關係,我在外面等著就是了,不礙事。”
謝蓉的聲音微微抬高,彷彿就是想要謝馥聽見。
謝馥眉一挑,成,你既然這樣說,我就不客氣了。
見過自己作踐自己的,沒見過作踐得這麼狠的。
“她說等著不礙事,自然也不礙咱們什麼事,繼續給梳頭吧。”
滿月頓時喜上眉梢:“奴婢明白。”
她拿了一把梳子起來,慢慢地給謝馥梳頭,同時對著外面喜兒道:“喜兒,你且讓謝大小姐稍等些時候,小姐洗漱好就出來。”
喜兒站在門外,輕輕一彎身:“是。”
謝蓉把方才滿月說的話給聽了個清清楚楚,卻是半分沒想到,謝馥竟然敢真的讓自己在外面等。
自己怎麼說也是她的庶姐吧?
雖然舊日的相處不是很愉快,可謝蓉覺得那些都是小時候的事情了,現在父親也在,謝馥怎麼也不會明著跟自己計較。
看謝馥現在在高府的地位就知道,這些年來,她在京城一定混得風生水起。
這一次她能上京城,全是因為對謝宗明說想念謝馥了,這才能跟來。
她心裡一把算盤扒拉得啪啪響,就是想借一借謝馥的光,若能蹭幾分高府的名頭在臉上,多少也能找個好夫婿。
可她到底低估了當年之事對謝馥的影響。
裡頭人沒吩咐,喜兒也不敢擅做主張,只好跟謝蓉一起在外面等著。
謝蓉心裡雖然不耐煩,可偏偏這是在高府,自己半分不敢造次,也只好耐下性子等了。
謝馥梳頭一向是比較快的,不過今日梳好頭卻還不算完,她走到了屏風後的書桌旁,叫滿月研墨,仔細思索了一會兒,才在紙上寫下了一句對聯。
“這是……”滿月湊過來看了,接著驚訝地張大眼睛,“是那天燈謎的下聯?”
謝馥點頭,吹乾了燈謎上的墨跡:“早答應了幼惜,這東西於她有用,也不好拖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