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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馥真不是什麼擅長與人作對的人,即便是與張離珠,也少有撕破臉的時候。
今日……
怎地了?
秦幼惜淡掃的蛾眉終於蹙起,起身來,踱步到窗前:“真是越來越不知道她想幹什麼了。”
“奴婢覺得也是,總覺得二姑娘這般行事,越發覺叫人心驚膽戰。不說別的,就是接近世子爺那件事,也叫人不明白。明明世子爺都說了非她不娶,可她之前還、還讓姑娘你入陳家為妾,到底是——”
“住嘴!”
秦幼惜陡然一轉身,那一雙平日裡妖嬈的眼眸裡,此刻盛滿了寒光。
阿瀟實在是心裡有些害怕了,所以今日才會說出這些話來,可她怎麼也沒想到,秦幼惜竟至於勃然大怒。
“姑娘……”
許是覺得自己方才太過疾言厲色,秦幼惜終於嘆了一口氣,目光軟下來,道:“你擔心什麼?我不過一介風塵中人,能入固安伯府為妾,已經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更何況,她鼎力相助,我豈能拒絕?”
要緊的是,謝馥於她有恩。
秦幼惜的目光,在諸多心思念頭的交匯之中,漸漸變得複雜起來,輕輕朝旁側一挪,就看見了放在鏡臺前的那一頁桃花箋。
“烏龍上壁,身披萬點金芒。”
下聯已經在這裡,可陳望,真的還會來嗎?
想起近日京城出的大事,秦幼惜也不知自己內心到底是何想法。
更迷惑的是,謝馥到底什麼想法?
難道,謝馥入固安伯府為妻,自己為妾?
秦幼惜莫名地嗤笑了一聲,伸手撿了桌上的桃花箋,用手指團成一個小球,朝著窗外一扔。
“既然二姑娘有吩咐,我自然照做。去給我備一身好看的,白蘆館之會,也不能丟了二姑娘的臉。”
外面大道上,霍小南的馬已經奔走了很久。
一路從棋盤街去惜薪衚衕,要走過的路還不少,霍小南本以為謝馥早已經回去了,可眼瞧著要進衚衕了,她卻一下注意到了放在外面的轎子。
還是那一頂青色的小轎,兩名轎伕站在轎子前後,扇著蒲扇一樣大的手掌,顯然有些熱。
轎子裡沒人,滿月也不在。
“籲!”
霍小南在經過的時候,連忙勒馬。
這大熱天的下午,街面上也沒幾個人,所以霍小南這動靜頗大,一下就引起了轎伕們的注意。
前面那轎伕抬頭看過來,被白晃晃的日頭照得眯了眼,汗流浹背。
“霍小爺,您回來啦!”
“怎麼在這裡停下了?姑娘呢?”霍小南勒住了馬,眉頭緊皺。
轎伕答道:“咱們走到這兒了,滿月姑娘說看見旁邊有賣小玩意兒的,姑娘像是想起什麼,就叫咱們停了轎子在外面等著,說去去就來。”
旁邊?賣小玩意兒的?
霍小南聞言,朝著街邊掃去,果然看見了幾家鋪子。
他正想問到底是哪家,可眼前忽然出現一片清麗的顏色,兩名女子一前一後,從正面的那一家鋪子裡出了來,走在稍後頭的那個,手裡捧了個雕花錯金的小盒子,臉上是慣有的甜甜微笑。
人還沒走近,可那甜美的聲音已經入了人耳朵。
“奴婢還以為您開竅了,想買什麼胭脂水米分,沒想到竟然是買這個東西。”
“不過忽然想起來了。”
謝馥微微一笑,走到前面來的時候,目光一凝,已經看見霍小南了。
“小南?回來得倒是很快。辦完了?”
“姑娘是轎子,小南是騎馬,當然快一些。”
霍小南摸了摸自己的頭,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