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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月跟霍小南雖伴了謝馥這麼久,可也未知其中隱情,只聽說當年謝馥的孃親高氏,在會稽謝府莫名懸樑自盡,卻不知中間竟然還有一段因由。
他們不禁在想:這些事,謝馥可曾與高拱說過?
☆、 放下屠刀
度我大師看了謝馥一眼,惋惜地一嘆。
“原來如此,是老衲唐突了。”
“原本只是與大師無關的事。您來勸,倒是忽然提醒了我。”
謝馥並不介意,看著前面的臺階忽然朝著右邊拐去,便順著轉了過去。
這法源寺她每個月來一次,已經很熟。
“一時的意氣之爭的確改變不了什麼。我沒有半分的證據,有的只是查不到的蛛絲馬跡,滿腹的懷疑和猜想。又能幹什麼?”
“總有一日,所有冤屈都將得雪。您心裡,須當放下。”
度我大師認識謝馥也是這幾年的事情。
這小小的姑娘,第一次來法源寺的時候,是在她孃的忌日,一個人哭著跑上來,在大殿上,說要為她娘供一盞燈。
那時候,她身上就帶了幾文錢。
度我大師初到法源寺講經,雖不知她到底所為何事,卻憐惜她一片孝心,為她供了一盞大海燈。
從此以後,謝馥每個月必定來一次,漸漸與度我大師熟識,除了第一次以外,她給寺裡供奉的香油錢都是有多無少。
寺裡僧人們,也都很喜歡這一位不拿架子的貴小姐。
謝馥在他面前發過願,願月行一善,為她在天的母親積上幾分功德。
這幾年來,沒有一次斷過。
度我大師想著,心底嘆息之意更重:“這一次,施主的一善,也完成了吧?”
“五月的一善,是救了淮安府鹽城縣成千上萬的百姓。”謝馥說完,卻頓了一頓,沉默著朝前面走了兩步,補上,“不過這一次的心不誠。”
“何解?”
度我大師與她皆是腳步緩慢。
上山的香客們見了度我大師,都停下來打個稽首,度我大師一一還禮。
謝馥道:“這一善不是為了行善而行善,是為了算計而行善。”
到底為什麼要做鹽城縣這件事,只有謝馥自己清楚。
她看向度我大師:“佛祖會怪罪嗎?”
“不管是何目的,善果既成,善因從何而來,佛祖並不計較。”度我大師手裡的佛珠一直轉動著,一顆顆從他掌心裡滑過去,“救了這許多的災民,這一次,施主乃是行了大善。”
“大善也好,小善也罷,月行一善。”謝馥笑著,“您說過,善惡不分大小。”
度我大師微微一怔,轉頭一看謝馥,只瞧見這小姑娘慧黠的眼神,於是笑起來,打個稽首。
“阿彌陀佛,是老衲著相了。”
他竟一時之間忘記了,實在是罪過。
一行人一路上前,很快便看見了前面大雄寶殿。
不過這不是謝馥的去處,她隨手寫下了一筆香油錢,而後叫滿月投入了功德箱中,卻沒上香。
度我大師引著她往後面禪房去。
謝馥上香之前,須得在禪房之中焚香靜坐兩個時辰,用禪香洗去心上的塵垢,而後才出來上香,放燈。
法源寺的禪房,在一排二人合抱粗的老松樹後面,一棵菩提樹姿態遒勁,靜靜地紮根在後院的位置。
度我大師親引謝馥到了地方,安排了小沙彌在門外伺候,這才與謝馥告別離開。
謝馥進了禪房,滿月進去幫忙收拾。
霍小南四處看看無聊,知道前面街上就有廟會,晚上還要沿河放花燈,於是道:“姑娘,我先去外面轉轉,看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