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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慰的話,也顯得無力。
她只能用力地按住葛秀的手,一遍一遍道:“不會有事的。”
葛秀眨了眨眼,眼底一片的空茫。
她慢慢轉過頭來,烏黑的眼仁裡倒映著謝馥的身影,這樣定定的注視,反覆透過謝馥看到什麼。
“馥兒,你聽說了嗎……”
“什麼?”
“……聽說,我入宮,是因為我挑中的這一隻宮花。你說,到底是因為我自己挑的那一隻,還是你換給我的那一隻?”
葛秀望著謝馥,聲音近乎縹緲。
那一刻,謝馥無端端覺得身子寒了一下。
像是京城裡深冬凜冽的寒氣,狂風攜裹著雪花,撞在她心口上,悶得慌,也冷得慌。
壓在葛秀手背上的手,感覺不到半點的溫度,只像是摸著一塊冰。
可轉眼,謝馥又覺得自己是摸著一塊火炭。
她緩緩地,撤回了自己的手掌,沒有半點的顫抖。
也許,心顫到極點,外在也就異常平靜了吧?
沉默半晌,謝馥深深望了葛秀一眼。
而後,她起身來,一句話不說,徑直邁出門去,更不回回望。
葛秀就坐在繡墩上,肩膀忽然垮下來,嘲諷地笑了起來。
沒有人知道她笑什麼,也沒有人知道謝馥才來坐了沒多久,為什麼又離去。
京城還正在熱鬧的時候。
謝馥出來,站在巷子口,回頭看了一眼葛府高高的門 發酵
於李敬修而言,這是天上掉下了個大餡兒餅。
只可惜,這餅也忒大了,落下來砸到人頭上,真有一種說不出的疼。
開什麼玩笑……
謝二姑娘在京中有多出名,他又不是不知道,高鬍子腦袋被驢踢了,竟然找到自己身上?
李敬修整個人臉上,只寫著一個字——
蒙!
他這般神態,全被不動聲色的朱翊鈞給看在眼底。
唇角輕勾,朱翊鈞揹著手,在他身邊踱了兩步,似笑非笑道:“看不出你什麼時候走了桃花運啊……”
“這……”
李敬修抬起頭來,見朱翊鈞注視著自己,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
“您是從哪裡知道的訊息呀?這簡直跟做夢一樣。我怎麼覺得,我這是要大禍臨頭了?”
“怎麼會?這不是好事嗎?”朱翊鈞淡淡說著,“今晨大伴才從殿上過來,順嘴就這麼一說了。想來,不會是假。”
馮保說的?
李敬修扭過頭去看門口,馮保兩手交握,就站在側邊上,踩著洋紅地毯的邊緣,恭恭敬敬規規矩矩地,臉上還帶著慣有的笑。
這笑容透著一股子精明人的味道。
見李敬修望過來,馮保朝他眨了眨眼,也不知是真還是假地說著:“不管是高大人看上,還是謝二姑娘看上,可都是好事啊。”
高鬍子若看上了李敬修,那證明當朝首輔對李敬修頗為看好;若是謝馥看上了李敬修,那也是桃花運一樁,再說了,謝二姑娘何等的品格,能被她看上,真可算得上是福氣了。
馮保雖沒明說,可話裡的意思很明白。
李敬修聽了,仔細想想,竟覺得自己跟做夢一樣,踩在雲朵上,感覺飄啊飄的。
為難,又有點奇怪的欣喜。
李敬修思索著,瞧向朱翊鈞:“不知,太子爺有何高見?”
“高見沒有,低見倒是有那麼一點。”朱翊鈞一挑眉,“這是件好事。”
“……沒了?”
李敬修依舊發矇。
朱翊鈞點頭:“沒了。”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