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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監實在忍不住,“噗”地一聲笑了出來。
馮保一看,就知道今天一定發生什麼事了。
他好奇起來,手指一勾,示意小太監隨自己走到一旁去。
小太監連忙跟上,等到站定了,才對著馮保一陣耳語。
馮保聽了,先是愕然,而後皺眉,最後才是無奈。
只是,沒人能看見他眼底閃爍的光芒……
“好了,咱家知道了,你下去吧。”
隨手一揮,馮保直接讓小太監退下,自己則走進了書房。
“太子殿下。”
“來了?”
朱翊鈞依舊沒抬一下頭。
馮保走到他近前來,道:“是來了。順道,還給太子殿下帶來一些訊息。”
“恩?”
訊息?
馮保的訊息,一般都有點意思。
朱翊鈞放下了手裡的書和筆,慢慢地靠在了椅背上,眯著眼道:“說來聽聽。”
馮保眼尾抬起來,長長拉開一筆,像是畫的一樣。
他笑容有些古怪。
“昨日固安伯世子跟固安伯一家子鬧翻了,竟然直接殺去了摘星樓,當夜竟然宿在秦幼惜的樓中,一夜未出,臨近中午的時候,才從樓裡出來,聽聞有些失魂落魄,不知是遇到了什麼。”
固安伯世子陳望?
這個人,朱翊鈞卻是還記得的。
他眉頭皺起,想起陳望,就想起皇后來,想起這後宮之中不乾不淨的一切,又道:“此事與本宮有什麼相干?”
“是不怎麼相干,不過……如果臣說,東廠的探子探知秦幼惜有孕,腹中子還是陳望的,而秦幼惜有與謝二姑娘有那麼一點交集呢?”
馮保唇邊的笑意,慢慢變深了。
朱翊鈞原本淡淡的表情,終於收斂了起來。
他目光沉沉地,注視著馮保。
眼眸之中的溫度,一點點褪去,覆蓋上一層霜寒。
他負手而立,只呢喃一句:“要開始吃人了嗎……”
馮保不明白這一句到底是什麼意思,不過很聰明地沒有接話。
按理說,朱翊鈞應該是什麼都不知道的。
馮保不知道最後這件事到底會怎麼收場,不過他手裡有東廠,漸漸也看明白了太多太多的東西,謝馥是個很好玩的人,而且很會下棋。
繞了這麼一大圈出來,若非當年局中人,只怕也不明白她到底要幹什麼。
朱翊鈞站在原地思考了許久,最終只揮了揮手,道:“有訊息繼續告訴本宮便是,沒事你先下去吧。”
“是。”
馮保退出。
他重新出來,站在簷下,望著天上飛遠的一行燕子,想起了當年來。
毓慶宮外,謝馥的腳步也停下了。
她停下,不是因為看燕子,而是因為,前方不遠處出現了兩個女人。
一個打扮妖嬈,極有域外風情,約莫就是傳說中那個波斯來的美人,奴兒花花;另一個,小家碧玉,妝容精緻,可臉色卻不大好,像是最近幾日過得極不如意,不是謝馥昔日的好友葛秀,又是何人?
今日,真的是好巧。
謝馥原可以大大方方走上去打招呼,可現在卻不能。
因為,奴兒花花跟葛秀掐起來了。
這下麻煩了,她是走還是不走?走出去,又要說什麼?勸還是不勸?怎麼勸?勸完了怎麼辦?
……
一系列的問題,浮上了謝馥的腦海。
然而,很快她就沒有思考的餘地了。
葛秀一臉的怒意,近乎嫉妒地看著眼前這有傷風化的波斯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