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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電話之前,他看著兩個雪人,心情是少見的忐忑,不知道蘇墨看見會不會買賬。
她鑑賞水平一向高,當初這房子找的設計師,在看過星河灣的房子時,對她的品味讚不絕口。
“我拒絕。”
是蘇墨看過去的第一句話。
“太醜了,小雪人怎麼能被推成這樣子?”
雪還在下,只是小,在燈光下緩慢的落下,連時間都變得緩慢了許多。
蘇墨朝著雪人走過去,摘掉了自己的圍巾,給雪人繫上,又扭頭,向他要領帶,給後面的那位給繫上。
她看起來,欣賞自己的作品,“好多了。”
至少,看起來沒那麼磕磣了。
“還是你會。”傅時朝看著兩個木頭人,變得有生命力起來。
蘇墨不知道他哪裡來的突發奇想,突然想出來要堆雪人,但可能燈光原因,在看到那兩個小雪人時,心還是沒控制住的跳快了一拍。
她才驚覺,哦,原來少女心這個東西,不分年紀。
“我住了兩天,每次都叫了鐘點工阿姨來收拾,你現在回來了,就要麻煩你送我回去。”蘇墨平靜道。
“我走,車停在小區外的,我看你一眼就走。”
聲音像是也被這冷空氣給凍住了,生硬侷促的很。
半個月沒見,像一切都回到原點。
蘇墨注意到他骨節分明的手被凍的通紅,身上落著的雪也沒拍乾淨,融化後,變成了更深的黑色。
她撥出口熱氣,問:“一眼夠嗎?”
“嗯?”
蘇墨沒有再說,而是微微抬著下顎,就那麼看著他。
傅時朝才反應過來,“不夠。”
“問你幾個問題。”蘇墨揉搓了下自己的手,因為太冷,手指關節都有些被凍硬。
下一刻,一件厚大衣蓋過來,傅時朝只剩一件毛衣,那麼單薄也挺立的筆直,絲毫不見冷,低著眉眼道:“你問。”
她沒有將衣服拿開,而是裹緊,抬眼問他,“你說喜歡我很早了,什麼時候開始的?”
蘇墨一向運氣不好,長這麼大連再來一瓶都沒中過,她現在的心理就像是突然中了大獎,第一時間不是覺得驚喜,而是抱著懷疑的態度,想分辨是真是假。
傅時朝替她整理好衣服,低聲說自己不太會講故事。
他記得第一次見面是校長辦公室,第一反應是犯了錯的學生被請來了家長,這種事稀鬆平常,每天都會有。
但被請家長畢竟不是什麼好事,大多數學生揹著手,耷拉著眉眼,看起來無辜又委屈。
但眼前女孩不一樣,歪著腦袋,眼皮半垂著,像是有些睏倦,彷彿下一秒就要無聊的打呵欠。
他進來,短暫的四目相對,她揚唇,輕笑出聲。
身後傳來她母親的難以置信的低吼聲:“蘇墨,你臉皮呢?”
被叫名字的女孩,毫不在意,有意或者無意,她唇邊的弧度反而更深了,抬了抬眼皮,對身後的聲音置若罔聞。
顯然,被請家長已經是家常便飯。
叛逆期少女。
這是第一印象。
之後的幾次見面也都是在印證這一結論。
蘇墨的名字,是在幾天後從周牧嘴裡說出來的,“那位新轉校生,蘇墨,人一來直接就搶了校花的位置。”
“哪能是搶,她來之前也沒見得有統一口徑的校花,班花倒是不少,她這一來,算是統一了審美,直接把校花的位置給定下來了。”
“你想認識,簡單啊,跟顧二一個班,兩個人也走的比較近,看起來也不是那種乖乖女好學生,哪天一起吃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