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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冬寧道,“只說中午一起吃飯。”
“帶著他吧,他有錢,讓他買單。”
冬寧沒意見:“你跟他說。”
“你跟他說,我說管什麼用?昨晚住酒店,我都刷的自己的卡。”
說到刷卡,冬寧就有一點想跟她聊一下天價生日禮物的事,但又覺得時機不對。
這會兒勸她合理消費,就好像是怕她花盛譽的錢一樣,實際上盛譽的錢跟她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所以暫時憋了回去。
盛染撒了兩句嬌,盛譽就沒走,跟在她們倆後面拎包。
他雖然全程都不怎麼說話,但外形實在優越,沉默刷卡可能還比指點江山更吸引人一些,一圈逛下來,盛染深深嘆氣:“跟你倆走在一起,我都感覺自己不美了,根本沒人看。”
冬寧安慰她真的很美,她就拎起一條裙子讓冬寧去試:“你結婚不告訴我,對不起我,必須跟我穿一件閨蜜裝。”
冬寧沒辦法,只好去試。
等冬寧進了試衣間,盛染無聊,就往盛譽身邊湊:“哥,今天我的額度是多少?我悠著點,別回頭你反悔了又收拾我。”
“沒額度,花自己的。”
“別這麼無情嘛,哥哥……”
“有錢送人十萬的手鍊,沒錢給自己買衣服?”
盛染不知道他提這個是什麼意思,“啊”了一聲,盛譽道:“你送她這些東西,讓她怎麼回你?”
“我沒想讓她還啊,你也知道,珠寶本來就沒多保值,想讓她多套點現,只能送貴的。”
去年她有錢了,給冬寧送了卡地亞那個釘子系列的手鐲,騙她說裡面刻了字,行家拿放大鏡才能看到,其實沒刻,拿去賣二手,最少賣原價的一半吧。
後來冬寧跟她說,不能送那麼貴的,今年她才降了一檔。
而且,她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也不傻,給別人都沒送過這麼貴的,親人裡面,給她哥沒有,因為她哥不需要,給她媽也沒有,因為她媽早就不缺這些東西了。
她就是想讓冬寧過得好一點兒。
全家人都覺得她年紀小,好像對待她的態度一直停留在她十二三歲幼稚得要死的時候,覺得她大腦也沒怎麼發育,想法一天一個樣,誰都能把她帶跑偏。
她年年跑趟巴黎,估計,連盛仙雲都以為,是她哥潛移默化的作用,殊不知,這主要是因為盛染自己喜歡冬寧。
她長了這麼大,性格一直都很公主病,不是被慣出來的,而是天性使然。
小時候由保姆照顧,大一點開始上學,盛仙雲倒也管她,但主要精力還是放在公司,大部分的母愛都體現在了被秘書按時提醒檢查她小測成績和開家長會上面。
可是,在京市的那兩年,盛染的內衣都全是冬寧帶她去買的。
她什麼時候該剪頭髮、發燒時一整晚守著、文藝匯演要的白球鞋、別的小女生都開始流行的透明雨傘,這些都是冬寧。
國際學校雙休,週末兩天,盛染就去冬寧和盛譽住的地方,上學日住校,週一到週五的五天,冬寧還最少會去學校看她兩次。
盛染總記得,那好像是七月初的一天,氣溫特別高,玻璃外面是滾滾的熱浪,基本上沒有一個人在室外待著,連蟬都不叫了。
但就是那麼熱的天,冬寧帶了兩桶冰鎮過的綠豆沙去學校找她,學校在郊區,公交車要走很久,在教室門口叫她的時候,冬寧的額頭上滿是汗水。
當時還沒到晚飯的飯點,學校的餐廳沒有人,開啟蓋子以後,不鏽鋼的瓶口很快凝了一層水珠,冬寧倒了一碗推到她手邊,等她喝完,才小心問她,昨天是不是不高興,平常九點半以後,她都沒往家打過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