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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在網上的付費律師那裡諮詢到該有的操作流程之後,就準備離開遠離市中心的巴比松。
最近不是旅遊旺季,只能先從巴比松去楓丹白露,再轉乘回巴黎。
為了工作,冬寧今天特意用了半個多小時來搭配衣服,力求達到對方要求的樸素乾淨不惹眼。
她在卡其色夾襖裡穿了件米色的襯衣,褲子是同色系的九分褲,搭配黑色帆布鞋,現在初中生都不像她這樣穿了,全身上下沒有需要別人落下目光的地方。
頭髮也沒有紮起來,她的頭髮多,拿手指梳一梳,摟在胸前,拍攝時再稍稍低頭,站在藝人身後,幾乎不會露臉。
大喜就會帶來大悲,期望會帶來失望。
順著巴比松小鎮的主幹道慢吞吞走的冬寧被拍攝組的一個女生叫住以後回頭時,清楚看到了對方意識到自己在流眼淚時的震驚。
剛才她表現得太強硬了。
在打光板背後的幾句不卑不亢的要求,和現場撥電話給律師的舉動,讓整個攝製組都確信,他們會沾上官司。
雖說不算大官司,但節目在國內的影響力不能說不大,甚至在國外的華人粉絲也不少。
俗話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三分鐘後,anley就發話,讓原來負責招人的盧月月去解決這件事。
盧月月知道怎麼解決:按照冬寧的要求,照合同辦事。
anley沉默片刻,默許了這個提議。
人沒來之前,身邊的工作人員提了兩次,都說“ia”,盧月月跟anley商量解決方案時,叫的才是冬寧簽在合同上的名字。
這個姓非常少見,剛到拍攝場地的姚語桐沒遇到過
◎男模似的◎
其實被從火車上趕下來之前,空氣中熟悉的躁動氛圍,就已經給冬寧傳遞了足夠的訊息:罷工又開始了。
她家樓下的大垃圾箱們,還未曾在上一次復工期被清理乾淨,這一次罷工就又開始了。
這是冬寧在法國的第四年,這事兒對她來說不算稀奇。
在開啟谷歌地圖檢視距離之前,冬寧是認真考慮過步行回市區的可能性的。
除了手機,她身上再沒什麼別的值錢東西,倒是不怕被搶。
可要是對方發現這人真窮酸,一時憤怒,她被打一頓也夠悲慘的。
卓成雲的電話,就是在這個時候打來的。
冬寧感覺她這一上午真的是糟透了,暫時沒有心情寒暄。
可靜等了十幾秒,對方顯然很有耐心,她也沒煩卓成雲到那種地步,點了接聽鍵。
卓成雲的聲音一向透著高興,好像這世上就沒有能讓他鬱悶的事兒:“在哪兒呢?”
冬寧答:“楓丹白露。”
“不是說有兼職嗎。”卓成雲道,“怎麼跑這麼遠?”
冬寧道:“本來有,現在沒了,準備回去。”
卓成雲聽懂她這是失業了,但暫時沒提別的,只問:“是不是搭不上車?”
冬寧“嗯”了聲,道:“市區也開始了?”
邊問,她自己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市區的罷工,開始得只會比周邊小鎮更早。
不過,她還是不知道卓成雲打電話的來意。
今晚的生日聚會,她已經提前說過不去,承諾的菜和一托盤的慕斯蛋糕,也一大早送到了他家。
要不是為了履行這個約定,冬寧也不至於比上學日還早起將近一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