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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室的窗簾剛才被盛譽拉上了大半,在安靜的空間裡,跟盛譽獨處,讓冬寧的緊繃了一個多小時的神經放鬆了下來,她感覺自己是有些困了:“什麼意思?”
“你怎麼還的錢?”
“染染來醫院看我,我託她把卡帶給叔叔……”
說到一半,冬寧意識到什麼:“她忘了?”
是的,盛染把那張卡在包裡揣了兩三個月,下一次再背同一個包的時候,她的卡那麼多,尤其是周駿儒為了補償父愛給的,密碼都一樣,掏出來就刷。
其中細節,冬寧想不到,這會兒也不知道這事過了好幾年,是怎麼被他家裡的三個人翻出來的,不過,她也沒覺得這是什麼大事。
“她肯定不是故意的,那時候她才多大啊,而且這也沒什麼要緊的,說清楚就好了,她眼睛都哭成那樣了,你幹嘛還這麼兇?”
冬寧沒把這當成一回事,說得慢,更想睡覺了,把臉貼在盛譽的小腹,手指撓了撓他的後腰:“我還是睡……”
盛譽把她搗亂的手握住,因為被那樣無聲地看著,冬寧也慢慢沉默了,等著盛譽說話。
過了好半天,她聽見盛譽低聲說:“你沒帶錢,出去是怎麼過的?”
冬寧覺得他問的問題好籠統,不知道怎麼回答。
當然省吃儉用地過嘛,這是什麼新聞嗎?
可盛譽的眼神,讓冬寧覺得,好像確實是個新聞。
作者有話說:
晚安,明天見~
感謝粥州寶貝、跑業務寶貝、張弋弋寶貝的1瓶營養液,挨個親親~
◎心疼◎
李淑琴接受第二次骨髓移植以後,身體狀況一度好轉,連口風一向嚴謹的醫生,都對冬寧說,她可以把租房準備起來了,因為,過段時間,可能就可以考慮給李淑琴辦出院了。
但過了段時間,冬寧記得很清楚,差兩天滿兩個月,等著李淑琴的,是又一次復發。
她的體重跌破了八十斤,躺在病床上上,薄得像一片紙,連床褥都壓不出多少凹痕。她整個人都被抽乾了生命力,眼睛完全是無神的。
冬寧冷白到發光的面板就是遺傳自她,可那段時間,李淑琴整個人變得黑黃黑黃。
冬寧也是第一次知道,影視劇裡的白血病人那樣蒼白,原來不太符合實際。
京市四季分明,七月初的太陽已經大得行人全都得眯著眼,墨鏡是暢銷品,比肩海濱城市。
上午考完最後一門以後,冬寧去醫院。
那條路線她走了不知道多少遍,一心幾用都不會走錯。
出了地鐵站,還要步行將近十分鐘。
中午一點鐘,炙熱的陽光兜頭照下來,柏油路都被曬得發軟,路過的計程車都朝她按喇叭。
冬寧不打車,撐著晴雨傘挑著樹蔭走,吸一口氣,感覺水分佔了一多半。
她走到醫院,再走到住院部,人剛進血液科的住院3號樓,腳下就軟了。
路過的護士把她扶住,帶到護士站坐下,給她喝了一大杯鹽水。
過了十幾分鍾,冬寧才緩過來,意識到三個護士圍著她。
護士們都在數落她。
天這麼熱,新聞裡都在說,朋友圈裡也轉發一大片,講今天是京市近三年最熱的一天,她本來就瘦得沒多少肉,怎麼扛得住這麼暴曬出汗。
又說,她男朋友來過了,往賬上交了錢,還進病房待了會兒,今天的探視時間已經滿了,她白跑一趟。
“小盛沒跟你說?這大熱天,你們倆一趟又一趟的,我看著都遭罪。”
冬寧上午有最後一門期末考試,到了考場就關機了,一直沒看訊息。
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