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有了孩子,我們當然很高興,人到了這個年紀,沒有不想抱孫子的,我大哥作得把兒子兒媳逼出了門,現在悔也沒用,所以你放心,叔叔和阿姨都受過教育,很會從別人的錯誤裡吸取教訓,以後想享天倫,就不會對你們的生活指手畫腳、自討沒趣。”
冬寧聽得又感動又想笑,她見周駿儒開玩笑的次數不多,這絕對算他講話最接地氣的一次。
盛譽也沒打斷他。
等冬寧表明了接受,盛譽就從冬寧手裡把東西接了過去。
回家以後,盛譽在臥室和客廳書房之間走來走去,最後檢查一遍,有沒有落下的東西,冬寧累了,洗了個澡,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等盛譽再回臥室,她睡得臉頰都紅了。
迷迷糊糊覺得有人在親自己,散在枕頭上的頭髮被人揉亂,一些髮尾折起來,刺著冬寧的臉。
冬寧醒過來,儘量仰起臉承受盛譽的親吻。
她的手沒什麼力氣,還放在身側。
不過她也不用再護著肚子,盛譽很小心,總是穩穩地撐著上身,從她的側面靠近,不會讓她有被壓到的不安感。
接了個輕輕的吻,盛譽也躺在她身邊,冬寧很快就又睡著了。
第二天去機場,盛家三個人都去送機,盛染偷偷對冬寧吐槽:“這個場面很新鮮,全看我大侄女的面子,要不是她,我哥不會這麼有人味兒,說不定,還要反過來說我們矯情。”
冬寧屈起食指,輕輕敲盛染的額頭:“你就編排他吧。”
“本來就是。”
飛斯德哥爾摩阿蘭達機場的直達航班總時長十二個小時,晚上九點半起飛,對長途旅行的旅客來說,時間是比較友好的,頭等艙的雙人床也足夠寬敞。
但飛機引擎的聲響巨大,冬寧戴耳塞又難受,在起飛半小時後,生理性的乾嘔第一次找上了冬寧。
她整晚都沒有睡著,吐了四五次,開啟了早孕反應的開關。
機上的醫生也來看過她,但她沒有更多危險的症狀,無從開藥,喝了檸檬水、薄荷糖,最後只能忍耐。
瑞典最近變天降溫,接連陰雨天,體感溫度在十度以下,在起飛之前,斯德哥爾摩的同學就告訴冬寧,不要被天氣預報上的溫度迷惑,穿厚一點。
下飛機時,冬寧穿了件羊絨大衣,裡面是高領薄毛衣,穿的直筒褲也是初秋偏厚的面料,在被陰風拂面時,依然打了個哆嗦。
海關入境的人不多,手續很快。
空乘已經提前通知地勤,頭等艙客人身體抱恙,他們下機後,就有兩名工作人員隨行,一人指引,一人幫忙推著行李箱。
盛譽攬著冬寧肩膀,先沒急著往外走,到貴賓室的更衣間,他蹲身開啟行李箱,拿出一條圍巾,起身給冬寧圍上,遮住了她大半張臉。
“我都要看不清路了。”
“我牽著你。”盛譽理了理圍巾,“這樣呢?”
“好一點。”
“現在餓不餓?我們不著急,吃點東西再回家,好不好?”
冬寧退了兩步,坐在更衣間的沙發上,仰臉問盛譽:“我想喝杯水。”
盛譽蹲在她面前,握住她的手:“只想要水?”
冬寧小聲說:“吃不下東西。”
“好。”
盛譽的語氣很耐心,冬寧聽得出來,他並沒有因此失望或責怪她,心情放鬆了一些。
最後,冬寧喝了杯溫水,又在更衣間待了十幾分鍾,兩個人起身回家。
圍巾一直沒摘下來,冬寧感覺到一點熱,不過走出機場,就迅速被冷風給吹跑了。
盛譽一路焦心,但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慌亂,所以表現比平常更鎮定幾分,其實冬寧的臉色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