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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慢慢匯入車河,只剩下冬寧和盛譽,她想把手從盛譽手裡抽出來,但盛譽跟著她增加力道,沒有弄痛她,但也不肯鬆開她。
冬寧垂著眼睛拽了好幾次,都沒成功。
距離冬寧第一次跟他提分手,已經過去了半個多月。
從那天開始,盛譽就沒再讓盛染去過家裡。
盛譽沒對盛染多說他和冬寧的事,但盛染不是遲鈍的孩子,察言觀色的本事在盛仙雲身邊鍛鍊得爐火純青,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
這會兒,從車的後視鏡裡完完整整看了遍冬寧和盛譽有關於牽手較勁的過程,也看出她們一家三口剛走,冬寧的表情就放了下去,盛染的擔憂滿溢位來。
盛仙雲坐在副駕,突然回頭:“染染,媽問你件事。”
“什麼事?”
“你哥平時開他那車麼?”
“我住校啊,偶爾回去,也是自己打車,要麼坐地鐵、蹭同學家長的車,他沒來接過我。”盛染道,“我不知道。”
“你在家的時候,沒看他開過?”
“……最近我都沒回去過。”
“那車過年就買好了。”
“沒印象。”盛染道,“平時都是嫂子陪我,他根本不管我的。”
盛仙雲嘆了口氣。
周駿儒問:“怎麼了?”
盛仙雲道:“昨天晚上,我說外公給他買了車,咱們還沒坐過呢,讓他不忙的話去機場接咱們倆,他說忙,讓我找秘書安排車。”
周駿儒道:“像他說的話,而且你沒聽衍恪說麼,他現在待的那公司,就跟沒了他不轉了一樣。他要有空,肯定也會來的。”
盛仙雲沉默。
片刻後,周駿儒道:“你懷疑他把車賣了?”
盛仙雲道:“車是爸送他的,他有權利處置,但我還是覺得……”
周駿儒道:“猜歸猜,你別問他了,賣沒賣還不知道,退一萬步,就算賣了,也沒多大事,就是一輛車。他要不急用錢,你叫他賣,他都懶得聯絡人。”
盛仙雲說了句“可是”,被周駿儒打斷:“沒有可是。你要信我,就別問,問了對你沒好處。”
盛仙雲明白周駿儒對冬寧看上去寬容的態度的用意,她也一樣,不希望父母的反對反而成了年輕人感情的催化劑。
但盛仙雲見一次盛譽和冬寧,心裡對盛譽可能並不會跟冬寧分手的預感就更重一分。
她也年輕過,當初會不顧家裡反對,說什麼都要嫁給周駿儒,她也是真心愛過的。
盛仙雲用女人的第六感去體會,隱隱覺得盛譽這場戀愛談的,並不是年輕氣盛的原因。
偶爾看見他看冬寧的眼神,那麼平靜和篤定,不像看女朋友的眼神——不只是女朋友,他可能已經在心裡給了冬寧別的身份和定義。
今天見面,盛仙雲第一次在甜蜜之外觀察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冬寧正跟盛譽鬧彆扭。
就算盛染看不出來,盛仙雲和周駿儒到底比他們多吃了二十多年的鹽。
小情侶之間的齟齬,在他們面前,就跟寫在白紙上一樣明顯。
盛仙雲道:“我不是心疼錢,我就是想不明白,盛譽算是掏心掏肺地對她了吧?她對他還能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
盛染越聽越不對,上身前傾,把頭探到主駕和副駕之間,很急地對盛仙雲說:“她不是那種人,可能就是吵架呢,談戀愛的兩個人吵架,分什麼對錯,媽媽,我們不要這麼說。”
“還有,我哥要是想幹什麼,你看他是會跟別人商量的人嗎?我跟他們倆在一起的時間長,很清楚,其實大多數時候,都是冬寧聽他的,你們太偏向我哥,才會想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