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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就說過,你既然跟林佳樂走得近,是好朋友,那就順便多跟她學習,怎麼人家的成績越來越好,你呢,別說進步,是不是都快沒有退步的空間了?”
“話說回來,她自己學得也不算輕鬆,你也知道,人家周內有三天下了晚自習回家還有補習,週末一直補著,時間已經全攤裡邊兒了,這種情況,問一兩個題還可以,讓她事無鉅細地幫你,不太現實。”
“盛譽就不一樣了。”田春林道,“他的成績沒的說,要是這回決賽拿了獎牌,保送穩了,就更有閒。”
“你要抓住這段時間的機會,寧一中的優生給你一對一補習,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看田春林真上心了……他少見地對一件事這麼上心,冬寧也不想一味地拿回避來敷衍他。
“我不想耽誤他時間。”冬寧摳了摳手指,“他挺忙的。”
“而且,我的成績……應該沒什麼希望,麻煩別人這麼多,我覺得沒意義。”
之前,冬寧其實都不太敢把後面這句話說出來。
即便在她心裡,這就是既定的事實,無法改變。
但老師們好像總還對她抱有一分希望。
上學期,有一次冬寧剛請了八天假回來,緊接著就是考試。
那回她的語文考了124,被語文藺晚秋老師在班上點名表揚了三四次。
實際上,那一次題目特別簡單,19班和20班的平均分,都過了120分。
高中的課業和初中太不一樣了。
初中三年,數學這一門,實際上總共就學了那麼幾個函式。
一次函式、二次函式,正比例函式、反比例函式。
可上了高中,說誇張點,一節課都可能出現三四五六個函式。
除了英語和語文,可以稍微吃點老本以外,其他學科都和數學差不多。
冬寧缺缺誤誤讀下來的高一,和別的同學的高一,比較起來,就像被扯成一千塊的碎布,與整塊布料之間的差別。
更別說,她的碎布還缺了不少,互相之間少有能卡得上的介面。
反正,在哪裡都是討生活,冬寧沒想過,更沒見過更好的生活。
以後,如果能在李淑琴去住的療養院裡找到一份照顧病人的工作,她覺得就很不錯了。
起碼,靠自己的勞動去獲取收入,比現在只能等著天上掉餡餅強得多。
實際上,田春林想讓她想辦法拿獎學金,和天上掉餡餅的機率差不多。
果然,田春林頓了頓,還是說:“我沒覺得你沒希望,我覺得,還有兩年時間,把過去落下的補一補,你的希望還很大。”
冬寧的性格,和平常面對李淑琴養成的習慣所致,她不太會特別堅持自己的想法,至少,表面上不會。
離開田春林的辦公室之前,她沒再反駁過田春林叫她把盛譽“能用多少用多少”的話。
“他什麼都沒問,就直接說不行?”
聽到冬寧說,田春林拒絕了她們兩個坐一起的要求,林佳樂兩眼大睜。
毫無準備碰了一鼻子灰的冬寧抿著嘴點點頭。
林佳樂道:“不是……為什麼啊……”
“丁可和權家奇,李莎莎和蔣天晴,不都是自己跟他說想坐同桌,然後就被他安排在一起的嗎?”
“上回,王思陸說要去配眼鏡,他都不問家長一句,就給請一天假……王思陸根本不近視好不好?”
冬寧只好把田春林教育她的話掐頭去尾地說了兩句,又說:“因為我這次還是考得不好吧,剛考完試,就提要求,他不同意也正常。”
林佳樂張了張嘴:“他還這麼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