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出多大的花頭,後來馬苦玄在真武山名聲大噪,先後兩次勢如破竹,一路接連破境,她才覺得雖然馬苦玄可能不是五人之一,但說不定另有玄機。稚圭懶得多想,自己手中多一把刀,反正不是壞事,如今她除了老龍城苻家,沒什麼可以自由呼叫的嘍囉。
馬苦玄點頭道:“都聽你的。你想殺誰,說一聲,只要不是上五境的,我保證都把他的腦袋帶回來。至於上五境的,再等等,以後一樣可以的,而且應該不需要太久。”
因為喜歡稚圭的緣故,當年在杏花巷祖宅,馬苦玄沒少被奶奶埋怨嘮叨。只有在這件事上,最寵溺他的奶奶才會說他幾句不是。
稚圭問道:“那你能殺了陳平安嗎?”
那名真武山護道人心中一緊,沉聲道:“不可。”
稚圭只是盯著馬苦玄。
馬苦玄笑道:“在山崖書院,有聖人坐鎮,我可殺不了陳平安。但是你可以給我一個期限,比如一年、三年之類的。不過說實話,如果傳言是真的,現在的陳平安並不好殺,除非……”
稚圭哦了一聲,直接打斷馬苦玄的言語:“那就算了。看來你也厲害不到哪裡去,陸沉不太厚道,送給天君謝實的後代,就是那個傻乎乎的長眉兒的,一出手就是一座媲美仙兵的玲瓏寶塔,輪到我,就這麼小家子氣了。”
那名真武山兵家修士生怕馬苦玄聽到這番言語後會惱火,不承想當他以秘法觀其心湖,竟是平靜如鏡,甚至鏡面中還有些象徵喜悅的流光溢彩。
馬苦玄燦爛笑道:“王朱,你等著吧,總有一天,你會知道我是最好的。什麼價值連城的仙兵,什麼得天獨厚的天之驕子,到時候回頭再看,都是破爛和螻蟻罷了。”
稚圭有些奇怪:“你喜歡我什麼?在小鎮上,我跟你又沒怎麼打過交道,記不太清楚了,說不定連話都沒有說過。”
如此被忽略和冷落,馬苦玄依舊錶現得足以讓所有真武山老祖宗瞠目,只見他破天荒地有些羞赧,卻沒有給出答案。
稚圭驀然笑了起來,伸手指向馬苦玄:“你馬苦玄自己不就是如今寶瓶洲名氣最大的天之驕子嗎?”
馬苦玄嘴角翹起,一瞬間,就恢復成了世人熟悉的那個跋扈修士,天資卓絕,令同齡人心生絕望,讓老修士只覺得自己數百年歲月活在了狗身上,關鍵是馬苦玄數次下山磨礪,或是在真武山與人擂臺對峙,殺伐果決,殘忍血腥,轉瞬間就分生死,而且喜好斬草除根,無論得理不得理都從不饒人。
馬苦玄緩緩道:“我可不是什麼天之驕子。”
那隻蹲在他肩頭的黑貓,身軀蜷縮,抬起爪子舔了舔,尤為溫順。
稚圭打量了他一眼,撇撇嘴:“隨你。”
馬苦玄問道:“如果我哪天打死了宋集薪,你會生氣嗎?”
稚圭似乎有些惱火,瞪眼道:“馬苦玄,拜託你沒什麼本事之前,少說點大話,不然會讓人厭煩的。”
馬苦玄笑道:“我聽你的。”
一路看著馬苦玄一步步成長起來的那位真武山護道人,心情複雜。
天君祁真對於這些則是漠不關心。不過是出於對重返白玉京的陸掌教的那份敬意,才耐著性子站在這裡,看這些晚輩過家家一般閒聊。
不管稚圭和馬苦玄各自的身份,只要他們一天不躋身上五境,就都是兩件說碎就碎的精美瓷器。
馬苦玄遺憾道:“我這就要去趟朱熒王朝,殺幾個地仙劍修作為破境契機。”
稚圭漫不經心道:“我管你去哪兒。”
馬苦玄哈哈大笑,轉頭對祁真說道:“那就有請天君帶我們出城吧。”
祁真點點頭,對稚圭說了句“後會有期”,三人身影消失不見。大隋京城大陣,並未察覺出異樣,幾人如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