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岸渚盯著那封郵件盯了很久。
他倒是對赤司能查到他的聯絡方式,還能得知他的近況並不意外,畢竟對方也是有名財閥的接班人。不,或許現在已經可以說是正經的掌門人了,說不定赤司都已經知道他現在的住址了。只不過出於禮貌,一直沒有上門而已。
想到這裡,峰岸渚頓了一下。這樣一來的話,他和太宰恐怕赤司也應該知道個十有……說不準他的訊息就是從太宰這邊傳出去的。
一個是有名的財閥,一個是橫濱積威已久的黑手黨,有交集也不是一件難以理解的事情。
峰岸渚還特地去和太宰求證了一下,的確得到了對方肯定的答案,「赤司家的人啊……確實見過幾次,前不久的宴會上我們還見過。」
「如果是你朋友的話,那他應該就是那個時候看到我手上關於你的照片的吧?」
「照片?」峰岸渚愣了一下。
「對啊對啊。」太宰獻寶似地掏出了自己的手機,吧唧一下開啟了屏保,「新的照片。啊呀,小渚睡著了以後真是可愛得讓人忍不住了。」
「……你又偷拍?」
「不。」男人眨了眨眼,「拍自己的戀人需要偷偷來嗎?我在光明正大地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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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岸渚最終還是應下了赤司徵十郎的邀約。那封郵件的回信他刪刪改改,最後還是隻發了一句簡簡單單的「好」字。
赤司似乎路在意他看上去並不熱絡的態度,依舊有禮地給他回復了正式聚會的時間和地點。直到這個時候峰岸渚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赤司已經沒有了他們國中畢業時的鋒利,好像重新變回了那個溫柔和善的他。
峰岸渚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他曾經都有過性格偏激的時候,像赤司這樣天生的擔子要超過尋常人的人,一時走偏也是可以理解的。
於是到了聖誕節的當天。
聚會的時間定在中午,大家頂多也就是聚在一起吃頓飯,再聊聊天。像赤司他們這些籃球部出身的,或許還可以再加上一樣打籃球的活動。不過即使是這樣,到了晚上也是可以結束的了。
峰岸渚用這個理由安撫住了想要開始鬧騰的太宰,保證他一定會和戀人一起度過聖誕節的夜晚。結果他在保證的時候一時不察,又不小心著了太宰的道,答應了對方不少無理取鬧,式的要求。
當時的情況要是讓港口黑手黨的人看到了,估計都會不敢相信那個差點在地上打滾的幼稚男人,會是他們那個捉摸不透的首領。
中午出去的時候,外面正好下了雪。
這場雪不知道是今年冬天的第幾場雪了,不過正好應了聖誕節的這個時間點。峰岸渚走在路上,已經聽到有不少小情侶改變了今天的行程,說要去哪裡賞雪景了。
他在心裡偷偷記下來那些人討論的地點,想著自己等晚上或許可以和太宰一起過去。
峰岸渚出發的時間不晚,可卻是在場最後到的。他在服務生的引領下走到了包廂跟前,門口開啟的那一瞬間,心裡竟然多了一些莫名的忐忑出來。
裡面的人都是他曾經的好友,卻也都是許多年沒有見過的了。
包廂裡坐在正中央的赤司,是第一個看到門開了的。他側頭看向出現在門口的峰岸渚,熟悉的笑容揚了起來,「峰岸君?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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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岸渚以為今天他會和大家很生疏的,可不知道是誰在飯桌上突然提起來以前上學的事情,大家的話匣子就突然開啟了。對曾經的回憶代替了陌生感,他一點一點地找回了以前在籃球部,和大家一起打球時的感覺。
他國中雖然不是籃球部的,但因為和一軍的大家關係好,常常走在一起打球玩。
來時的忐忑不安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