霽月睜開眼睛，迷迷糊糊地就湊上去親了他一下，“早。”
顧明崢活了這麼多年，自昨晚到現在，才知道什麼是人間極樂。
他笑著回親了一下，還沒說話，就見霽月忽然坐了起來，烏黑的長髮掃過他的臉頰，癢癢的，而霽月就坐著發呆。
不會清醒了就後悔吧？
顧明崢不動聲色地坐起來抱著他，問道：“怎麼了？”
“我好像做了個夢，夢到師父有一回坐在院子裡對我說過的話，”霽月喃喃道：“他說他在樹下埋了東西，等我以後娶親成家了就可以挖出來看看。”
顧明崢不著痕跡地鬆了口氣，“這是夢還是真的？”
“是真的，”霽月懊惱地敲了敲頭，“不過時間長了，我忘記了。”
顧明崢摸了摸他的頭，下床拿了衣服過來，一邊幫他穿上，一邊自己穿戴整齊，然後抱著他出了房門。
兩個人頭髮都沒梳理，在晨風中飛揚交纏在一起，顯得極其親暱。
“是哪棵樹下？”
“竹林邊上，最大的一棵樹。”
顧明崢將他輕輕放在輪椅上，“你先坐著，我去找找看。”
霽月立即說：“我來，你休息就好。”
他是想著，顧明崢昨晚有點累著了，今天他應該多疼著一點的。
顧明崢弄清楚他的意思後，就捏了捏他的臉頰，失笑道：“不過是上個床，我又不是姑娘，哪有那麼嬌貴。倒是你，腿會疼嗎？”
“師侄真好，”霽月按著顧明崢的手放在臉頰上，蹭了蹭，自從經歷過昨晚，他就不在顧明崢跟前端著了，這會更有點撒嬌的意味，“我這些年來，有陰陽泉配合著調理，雙腿已無大礙。”
霽月歪著頭，輕聲道：“你心疼我，我也心疼你啊。”
真乖，真軟，真甜。
顧明崢半點都受不住這番攻勢，只覺得心都化成了一灘水。
於是最後兩個人一起去動手幹活。
半響過後，挖出了兩個酒罈子。
霽月開啟第一個酒罈，聞到了異常濃烈的酒香，一看，裡面都是上好的酒釀。
顧明崢開啟第二個酒罈，這卻像是個空罈子，他晃了晃，倒出三片蓮花花瓣狀的鑰匙。
“蓮花令！”
兩人異口同聲的叫了聲，顧明崢拿起來遞給霽月，霽月看了片刻，輕輕嘆了口氣：“我不明白師父究竟是什麼意思。”
分明告訴他，找到“九門冢，蓮花令”就可以治好他的雙腿，可又一直藏著蓮花令不交給他。
顧明崢思考了一會兒，道：“如果他是真心疼愛你，那一定有他的理由……我在想，我們是不是應該下山一趟？”
南山有些與世隔絕，訊息終歸不是那麼靈通。
而且他的任務也跟九門有關，一直呆在山上顯然完不成任務。
霽月握著蓮花令，微垂眼眸，亦在沉思。
小翅膀打著哈欠飛了出來，圍著兩人轉了一圈，發出“嘖嘖”的聲音，氣憤地衝顧明崢指責道：“你們倆昨晚擾人清夢！”
顧明崢眼神一冷：“你偷窺？”
“才沒有！”小翅膀跺著腳道：“我可是最有節操的系統了！本來說好晚上進行影像武學指導的，結果我剛跑出來就被你們嚇回去了！”
想想昨晚一眼瞥到的畫面，純潔的系統也是三觀被震得碎了一地。
顧明崢不以為然，平靜道：“談情說愛天經地義，沒什麼好驚嚇的。下次也記得不要偷窺。”
“……我踏馬也不想看！”小翅膀氣急敗壞地開始扯羽毛，踩著書頁痛心疾首地叫道：“原以為你們就算談情說愛到這一步也是你在上面！結果你居然被那個小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