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曜道:“不管是不是你做的,至少你的心意。”他頓了頓,淡淡的說:“都是貢緞做出來的荷包,大家都會喜歡的。”
謝知連忙要行禮道謝,拓跋曜揮手,“我說過多少次,我們私下相處不用這麼多禮。”
謝知小聲嘟噥:“先生說禮不可廢。”
拓跋曜微笑:“先生還說唯君命是從。”
謝知閉嘴,你是皇帝,你說的都是對的。
拓跋曜讓王直送謝知出宮,他給謝知的五個寺人也跟在兩人身後。謝蘭因坐在牛車裡等女兒,遠遠的瞧見女兒由一大群人簇擁而來,她有一瞬間的恍惚,或許父親說得對,阿菀天生就該待在宮裡享盡榮華。
她見女兒身後還那些小宮女居然都隨他們回家,詫異的問:“你怎麼把宮女帶回來了?”
“是陛下送我的。”謝知說。
謝蘭因沒想拓跋曜居然對女兒這麼上心,又見謝知拿了好些精美的荷包出來,她揚眉問:“這些是陛下賞你的?”拓跋曜賞荷包做什麼?
“不是,是陛下給我準備的見面禮。”謝知都沒想到拓跋曜會替自己想到這些,她暗暗感慨,精力旺盛、心志堅定、心細如髮,拓跋曜具備成功者的所有共性。
謝蘭因吃了一驚,“陛下給你準備的見面禮?給步六孤家的見面禮?”
“對。”謝知點頭。
謝蘭因默然,她不再提要接女兒回懷荒鎮的事,這事已經不可能了,就算她想接拓跋曜也不會放手的,她摩挲著女兒發頂,思忖著怎麼讓女兒更適應皇宮。
步六孤將軍府謝知並沒有去過,秦宗言理論上只是自己姑父,謝家逢年過節往將軍府送些年禮即可,無須登門拜訪。謝知是第一次隨阿孃拜訪將軍府,因是將軍府的女主人親自帶領,所以謝知一路暢通無阻,領著謝知回到她跟秦宗言住的主院。
主院裡的下人早在院裡候著女主人了,看到謝蘭因牽著一個嬌美如玉的女童走來,眾人心裡都暗暗驚訝,夫人跟謝家小娘子長得可真像,果然是親姑侄嗎?
謝蘭因領著女兒回房,親自給女兒散發、洗臉,讓她換上家常的衣服,又問僕婦:“將軍和五郎在哪兒?”秦宗言和秦紘目前都在京城,秦宗言本來是在戰場給天和帝善後,清理完柔然戰場,他正要向朝廷報捷,沒想卻傳來天和帝駕崩的訊息,他連夜趕回京城。
秦紘已有十歲,這些年在秦宗言的訓練下,早習慣馬背上日夜奔波的,他是同秦宗言一起入京的,因他身上沒有品階,也沒有入宮哭靈,倒比家裡大人都輕鬆。
“將軍跟五郎在書房,將軍吩咐我們說,等夫人和小娘子一回來,就讓你們去書房。”下人說。
謝蘭因輕哂,“就他事情多。”還要自己去書房,他算擺將軍架子?還是擺姑父架子?
其實謝蘭因真冤枉秦宗言了,他什麼架子都不想擺,他自覺是謝知的繼父,有心當個慈父,給謝知買了一堆玩具,這會正讓兒子挑他覺得女孩子會喜歡的玩具。
五年戰場的磨礪,已經磨走秦紘身上大部分稚氣,他如青松般站在房中,眉目精緻若好女,但身上冷厲的氣息讓人絕對不會認錯他的性別,他一聲不吭的看著書房裡一地小女孩兒的玩具,已習慣向來冷酷狠厲的父親一旦面對繼母便會化成繞指柔的情況。
謝知怎麼都沒想到她親孃和她繼父如此不按常理出牌,不僅沒有帶她去拜見太夫人,還把她帶到了繼父的書房,讓她跟繼兄面面相覷,謝知看著眼前明明比大部分女孩子還要精緻美貌,卻猶如冰雕般的繼兄,他需要自己給見面禮嗎?
謝蘭因摸著女兒的小腦袋:“阿菀不記得阿狼哥哥了吧?他小時候還抱過你。”
謝知當然記得秦紘,不過這話她不能說,她對秦紘揚起了燦爛的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