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臉上有什麼為難之色,眾人方才覺得這才女之名果然名不虛傳。真不愧是傳說中的謝家女。
其實姓誰都是可以有才,關鍵是要用心,謝知自握筆起就沒停不過筆,毛筆一星期寫開花一隻,練字紙不是數的,而是用尺子量的,如此數十年的之功,才能造就她今日的如此瀟灑。
拓跋曜帶著幾個親近的伴讀、侍衛在山上跑了一圈,隨手打了幾頭小動物,拓跋曜就心不在焉了,時時仰頭看著天色,彭城王知道他心不在此,上前對拓跋曜道:“陛下,不如我們先回行宮?再過一會也該用晚膳了。”
拓跋曜點頭,“走。”
眾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拓跋曜卻收到了彭城王的暗示,知道他想要的地方已經佈置好了,便快馬趕回行宮,他本來這次來行宮就是來陪阿蕤玩得,又不是來真正打獵的。
謝知跟高平等人玩了一下午,她做事最多的人不覺得累,反而高平幾個都覺得累了,高平以袖掩嘴,打了一個哈欠,對謝知說:“我本來想跟你一起進膳的,但有人在等你,我就不耽擱你了。”
謝知明白高平說的是誰,笑著給她行禮告退。
高平看著遠去的謝知,突然慶幸自己嫁的是謝修,要是嫁到崔家,等太皇太后沒了,阿蕤又到了拓跋曜身邊,宮裡還有崔家女人立足的餘地嗎?
謝知由王直領著去陪拓跋曜進膳,她先回房洗漱了一遍,重新換了新衣服,她跟高平玩了一天,衣服都髒了。王直帶著謝知走到一個月洞門前就停下了,他恭聲對謝知道:“小娘子,陛下在裡面,您進去吧。”
謝知見王直神神秘秘的,心裡暗暗好奇,拓跋曜在,她也不懷疑王直敢欺瞞自己,她提起裙襬邁過月洞門,沿著卵石小路走了幾步,謝知就怔住了,在她面前有一條用碗蓮鋪成的小路,路上、不遠處的水榭,到處都是盛開的碗蓮,湖中的碗蓮蓮心甚至還點了一根矮矮的小蠟燭,謝知幾乎看呆了,她從來不知道,這麼多碗蓮一起盛開,能有這麼美。
拓跋曜從背後環住了她柔聲問:“喜歡嗎?”
謝知驀地回頭看著拓跋曜,看著他低頭對自己微笑,眉眼之間盡是濃情蜜意,謝知眨了眨眼睛,淚水無聲的滑落,拓跋曜只當她是感動了,笑著給她擦淚,“傻丫頭,這些有什麼好哭的?你要喜歡,我以後年年都給你舉辦一次蓮宴。”
謝知微微搖頭,拓跋曜摟著她問:“不喜歡?”
謝知再次搖頭,啞著聲音說:“一次就夠了。”
拓跋曜輕笑地說:“好,我以後多給你想幾個花樣。”
拓跋曜的話讓謝知淚水流得更多了,拓跋曜有些無奈,彭城王不是說女人見了這情況都會撲到他懷裡撒嬌嗎?怎麼阿蕤是越哭越厲害了?他低頭額頭抵著謝知的額頭,“阿蕤別哭了,再哭我就把蓮花都撤了。”
謝知連忙搖頭,努力的止住淚水,拓跋曜起身給她擰帕子擦臉,他手下沒分寸,一抹就把謝知臉抹紅了,拓跋曜訕訕的住手,謝知倒是不哭了,接過帕子自己擦臉。拓跋曜鬆了一口氣,等謝知擦完臉,親暱的點點她鼻子,“早知道你是個哭包子,就不給你這麼大的驚喜了。”
謝知偎依他懷裡,輕輕的喊著:“曜哥哥。”如果不是她跟拓跋曜之間的問題太多了,謝知真的想跟不顧一切的跟他在一起,可是謝知明白這是不可能的,她跟拓跋曜之間差了幾千年思想代溝,他們兩人永遠不可能有交心的一天,兩人現在還年少,沒有那麼多利益牽扯,所以感情很美,等將來——
謝知閉上了眼睛,算了,今天什麼都不想,就跟他過個愉快的晚上,至少將來能給自己留點愉快的回憶。謝知從來不後悔花十年跟拓跋曜培養感情,他是值得自己這樣的人,只可惜兩人想要在一起,並不僅僅有感情就夠了,兩人南轅北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