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夫人身邊的僕婦聞言,毫不猶豫的上前對著美婦人嬌嫩的臉頰上啪啪就是幾下,美婦人小臉立刻被抽的高高隆起,嘴角都滲出一絲血液。
美婦人謝知沒見過,但是那貴夫人她見過幾次,她是崔陟的庶女,獨孤峻的正妻崔氏,所以美婦人是獨孤峻的那位貴妾古氏?古氏是鮮卑人,原姓吐奚氏,鮮卑改姓後為古姓。
古氏跟獨孤峻是少年夫妻,獨孤峻雖好女色,對古氏卻很不錯,跟她生了三子二女,獨孤峻雖然姬妾甚多,可古氏在獨孤家的地位無人可以撼動,儼然以正夫人自居。可如今她卻像死狗一樣被人抓著頭髮從屋子裡拖出來,她屢次想要掙扎,但還是掙脫不了僕婦的桎梏。
古氏被僕婦幾個巴掌打得腦袋嗡嗡作響,半晌才道:“你們居然敢打我?郎君不會放過你的!”
崔氏滿臉橫肉的臉上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不放過我?我倒要看看獨孤峻怎麼給你這個賤妾出頭!”崔氏看著古氏的目光恨不得把她剝皮削骨。她跟獨孤峻成親多年,兩人真正在一起的日子不滿兩年,獨孤峻也就在成親前五年每年來京城跟自己團聚,之後就再也不肯回京城。即使偶爾被獨孤雄壓著過來,也不碰自己。理由是自己太胖,她胖還不是因為替他生兒育女的緣故嘛?只有吐奚氏這種以色侍人的賤|人才會這麼在意自己身材,三十多歲的老嫗都把自己打扮上未成親的小姑娘!狐媚子!
謝知大概知道些獨孤家的事,以前獨孤雄活著,崔家忍了獨孤峻在懷荒找個比正妻還受寵的貴妾,現在獨孤雄都死了,柱國大將軍位置也被人接手,崔家怎麼會再忍下去?所謂人走茶涼不過如此。
謝知下意識的想避開人家的家務事,崔氏已偏頭看到謝知,看到七八年過去了,謝知非但沒變醜,反而容貌比之前更勝,崔氏眼底閃過嫉妒,不過她很明智的沒跟謝知鬧翻。謝知的父親謝灝是武川的二把手,也是獨孤雄留給子孫最大的依仗,她的兒子還要靠謝灝來穩固獨孤家宗子地位,謝家是絕對不能得罪的。她對謝知露出和善的笑容,“謝娘子好久不見,一到家就急著處理家務事,讓你看笑話了。”
“家務瑣事最難處理,崔女君慢慢處理。”謝知客氣的說,雖然崔氏跟古氏放一起,很容易讓人覺得古氏是受害者,而崔氏是悍婦。可清官難斷家務事,誰知道兩人內裡到底誰吃虧更多。謝知也不覺得古氏現在有生命危險,畢竟李氏還沒死,小嬸也來了,她肯定不會允許自己長嫂如此。
果然謝知剛想著,就聽到急促的腳步聲,獨孤阿難看到狼狽的古氏、趾高氣昂的崔氏,牙關緊咬,一字一頓的說:“長嫂好大的火氣。”阿難跟父母感情深厚,父親新喪、母親重病,她滿腔的悲傷無處發洩,如今看到崔氏回來也不去看母親,更不給父親守靈,反而來這裡爭風吃醋,她的悲傷頓時轉化成怒氣,“來人,把大嫂請到我院子裡。”
謝知見小嬸淚眼轉成怒眼,很識趣的先行一步,小嬸從來不是脾氣好的人,不然當年也不會新婚就跟大母對著幹。她這些年脾氣轉柔,絕對不是本性改變,而是為小叔暫時壓抑。謝知暗暗搖頭,當年獨孤家娶平妻時,阿孃就說除非獨孤雄能讓獨孤峻靠一輩子,不然遲早要出事,果然他剛死就鬧出這種醜聞。
謝知回到客院,就見小嬸的貼身丫鬟在客院等著自己,她上前問道:“小嬸找我有事?”
丫鬟給謝知行禮說:“娘子,盧家李夫人來了,我們家女君想請您去招待下李夫人。”本來獨孤阿難是要親自迎接的,可是中途鬧出崔氏的事,獨孤阿難生怕旁人看獨孤家的笑話,連從母都來不及招待,先去處理崔氏和古氏的事。
“李夫人也來了?”謝知聽說阿楠未來的婆婆到了,起身說:“都是自家人,應該的。”
丫鬟見謝娘子願意招待李夫人,連忙帶她去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