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蘭因回到將軍府,還沒下馬車,就看到站在車外等自己的秦宗言,她驚訝的掀起車簾問:“將軍你怎麼在家?”
“我才回來。”秦宗言伸手將謝蘭因抱下馬車,低頭柔聲問:“在宮裡受委屈了?”
謝蘭因莞爾:“沒有。”她想讓秦宗言放自己下來,但是秦宗言哪裡肯?抱著她回房,直到謝蘭因要去洗漱,秦宗言才鬆開她。謝蘭因脫下禮物,往自己掌心倒了一點茶樹籽油用水輕揉,等油變得稀薄後再按在臉上輕揉,將臉上的妝容用油揉化,然後再用澡豆將油脂洗去。
這道步驟是女兒教她的,她再三告誡自己每次化妝後必須如此,不然面板會變老,會被胭脂水粉腐蝕,這後果太嚴重,謝蘭因之後對上妝就有心裡陰影,不到必不得已,她堅決不化妝。幸好懷荒也沒這種讓她化妝的場合,京城這麼偶爾幾次還是讓她可以接受的。
秦宗言知道妻子每次出門回來,都會洗漱很長時間,他也很有耐心,坐在書房裡看書,等謝蘭因洗完澡出來,很自覺的偎依到他懷裡,他才微笑的放下書,替她擦著長髮:“今天嚇到了沒有?”
謝蘭因搖頭,這點小事怎麼可能嚇到她?她叮囑秦宗言:“將軍你把這件事傳出去,就說阿菀要害大皇子。”
秦宗言無奈搖頭,他跟兒子千萬百計要保她們名聲,她們對自己名聲卻這麼不在乎,他輕嘆一聲,“阿鏡,你知道這件事說出去會有什麼後果?”
謝蘭因不在乎的說:“謝家名聲有損。”反正謝家也沒啥好名聲。
秦宗言提醒妻子:“岳父會很生氣的。”
謝蘭因滿不在乎的說:“他生氣的地方多的是,不差這一次。他一生氣,就正好把阿菀嫁給阿狼。”她說著狐疑的看著秦宗言:“你不會認為大皇子是阿菀推下水的吧?”
秦宗言啼笑皆非:“我又不傻。”
謝蘭因這才滿意,“你們不在乎就好,別人跟我們有什麼關係?”謝蘭因的個性從某種程度跟謝知很像,兩人都是不在乎外面評價的人,不然她也不會當皇后時這麼針對自己外家了。
秦宗言最愛聽阿鏡這種話,這代表阿鏡心裡最重的是自己,別人她都不放在心上,而他怎麼可能嫌棄她?“不過阿菀不是說兩人沒換嗎?你們宣揚出去後,不是反而給他們澄清了?”秦宗言覺得現在這種情況很不錯,很利於他們渾水摸魚。
謝蘭因笑道:“謠言要這麼好澄清,為什麼大家都這麼在乎名聲?阿菀說過,謊話說上一百遍就是真理。”她輕輕笑道:“這件事流傳越廣越久,大家就越信以為真。”
“謊話說上一百遍就是真理?”秦紘玩味一笑,聽著荒謬,但細想卻是事實,阿菀似乎時常有驚人之語。
謝蘭因皺了皺鼻子,“郎君你知道大皇子和太子互換的謠言是誰傳出來的?”
秦宗言微微一笑,“想知道?”
謝蘭因驚訝的看著他:“郎君知道?”
秦宗言頷首,然後低聲誘哄謝蘭因,“阿鏡親親我,我就告訴你。”
謝蘭因嗤之以鼻,他當自己三歲小孩嗎?親了他,她晚膳能不能準時用還是個問題,“你不說我也知道,是不是丘穆陵氏?”謝蘭因又不是傻子,能傳出這種似是而非的謠言的,必然是跟皇室極為親近的人。秦宗言能在第一時間知道是誰傳的假訊息,顯然那人是他熟知的。秦家除了陳留外,跟皇室關係最近的就是丘穆陵氏,這種謠言也像是丘穆陵氏的風格。
秦宗言被妻子點破秘密也不懊惱,這只是他跟妻子玩得小遊戲罷了,他摟過妻子主動親了親,山不轉路轉,作為男人要主動出手。
謝蘭因連忙推開他:“你怎麼想到讓她傳出這種謠言?不怕被人發現蹊蹺嗎?”
秦宗言道:“這是她自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