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軍中軍官,只算秦宗言帶來的親衛,有秦宗言的批條,倒也順利離開,同時另一名驛使也疾馳趕往長安,要彭城王趕去懷荒找人。
彭城王接到謝知失蹤的訊息,愣怔了許久,待驛使催促他儘快出發時,他才反應過來,連忙問驛使:“陛下讓我用何種原因離京?”
“陛下密令彭城王出京。”驛使回答的很簡單,既然是密令,那就不需要任何解釋。有了同伴的前車之鑑,驛使們再也不敢陰奉陽違,即使想要討好太皇太后,也要有命在才能討好。
同時秦家的密信也送到謝簡手中,謝簡第一時間就把次子叫來,然後將秦家的密信遞給謝洵。謝洵認真的將密信看過兩遍,心頭撲撲直跳,“阿耶,這真是阿菀自己離開的嗎?真不是被人擄走的?”為了保密,謝知跟京城通訊都不曾提起自己要離開,但她相信只要自己來開,祖父、父親和小叔就能猜到她們是死遁而不是真被劫持。
謝簡用看白痴的眼神看著兒子,“有陛下的羽林衛、暗衛,秦家的親衛,她還有自己有死士,你覺得誰能在短短的一個半時辰內把她搶走?”就孫女手下那五百親衛,就足夠造反當小諸侯王。謝簡也不知道應該惋惜孫女是女子,還是慶幸她是女子,她要是男人,恐怕志向就不是當個逍遙自在的小莊園主,而是起兵造反,給自己親爹報仇了吧?
“阿菀也太厲害了,居然能調動這麼多人。”謝洵感慨,在他心目中侄女依然是以前那乖巧可愛的小姑娘,沒想小姑娘一向這麼厲害了。
謝簡說:“她一個人當然不可能這麼順利,其中肯定有阿鏡幫忙。”
謝洵一怔:“阿姊?”
謝簡嘆氣,真是蠢兒子,“你不會以為阿鏡白在懷荒待這麼多年吧?”
謝洵訕訕一笑,“當然不會。”阿姊以前就很厲害,每次都能把外祖父和外祖母氣得有苦說不出。
謝簡說:“阿鏡和阿菀失蹤,你不去會惹人懷疑,你帶著我們謝家的親衛去懷荒,就跟秦家父子一起找人。”
“那他們會找到長姐和阿菀嗎?”謝洵有些擔心,秦家在懷荒根基太深厚,他擔心長姐、侄女逃不掉。
“她們既然敢逃,就做了萬全準備,你權當不知就好。”謝簡嘴角揚起淡淡的笑意,“走的時候記得讓崔家的人不經意的看見。”
謝洵眉頭緊皺:“這樣阿鏡和蘭因的名聲也毀了。”謝洵明白父親的意思,他是想讓陛下進一步惡了崔家和崔太皇太后,就像這次阿菀離京、暗衛突然被扣下、以及派去接應他們的羽林衛人選,甚至驛使的隱瞞,都有父親在暗中不動聲色的推動。太皇太后或許有心,但絕對不會做的那麼明顯,父親做的事就是把太皇太后所有的行事都推到明面。
謝簡搖頭:“不會,陛下不會允許。”
謝洵說:“可陛下現在在相城,鞭長莫及。”
謝簡淡淡道:“他都親政好幾年了,若這點小事都做不到,那還是早點歸政到太皇太后手中。”謝洵還是有些不願,謝簡道:“這也是為我們家鋪設後路,她崔徽音什麼都想要,卻什麼名聲都不肯承擔,天下哪來這麼好的事?”謝簡頓了頓了,冷笑的說:“我說孫女不配為宮妃,她一犯臣之女,母乃婢也就配為皇后?”
崔太皇太后說謝知無宮妃美德,得罪最狠的不是別人而是謝簡。謝簡是何等自傲之人,陳郡謝氏累世官宦、世卿世祿,他是中書令、太傅,他父親是太傅、中書令,死後追贈九錫;祖父同樣是中書令、太傅。孫女如此家世能嫁入皇宮,是他們拓跋家祖墳冒青煙,她居然敢說自己孫女不配為宮妃?
拓跋曜雖說納不少高門貴女為妃,但沒有一個宮妃出生似謝知這般高貴。她崔徽音父親、祖父都是犯官,母乃賤籍,上溯玄祖父才是三品高官,就她這身世給孫女提鞋都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