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去了那麼多年,他們也當了那麼多年夫妻,老是追究往事有什麼意義?
謝蘭因能看開,秦宗言卻不能看開,不過卻沒像謝蘭因預料的來找她胡攪蠻纏,而是沉默了好一陣,謝蘭因心中詫異,趁著一次秦宗言在房裡喝小酒、心情好的時候提起這事:“你不氣阿狼了?”
秦宗言放下酒杯,“有什麼好氣的?我自己生出來的,心裡除了老婆就沒親爹了,跟我一樣的不孝子。”說罷他還嘿嘿笑了兩聲。
謝蘭因:“……”她也算見多識廣,可這樣的祖孫三代她確實沒見過。
秦宗言藉著酒意摟著謝蘭因說:“阿鏡,你看我給我們造的寢陵舒服嗎?”
謝蘭因還真琢磨不透他是真醉還是假醉,只能含糊的說:“還挺好的。”秦宗言是照著帝皇寢陵的規模造得,能不好嗎?別的開國皇帝寢陵大部分都簡樸,就算是拓跋曜的寢陵都只能說大氣,不能說豪華,畢竟他們都窮。可秦宗言又不缺錢,自然什麼都是用最好的料,連工匠都是訓練有素的工兵,寢陵質量堪稱所有帝皇寢陵中的第一。
秦宗言說:“那你以後也陪著我好嗎?別再想那死鬼了,他那點地方又小又破,你怎麼住的慣?那可以我們要永遠住的地方。”
謝蘭因聞言心中一驚,她將來跟阿兄合葬的事只有阿菀一人知道,她相信女兒不會告訴別人,秦宗言是怎麼知道的?她不動聲色道:“你怎麼突然說起這種話了?我們年紀又不大?再說我除了陪著你,還能去哪裡?”
“那為何蕭賾寢陵沒封?”秦宗言目光清醒的看著謝蘭因,他又不是傻子,派人去一查就知道蕭賾寢陵沒封好。
“那是阿菀的意思。”秦宗言的話讓謝蘭因鬆了一口氣,他只是猜測,她說著女兒的打算,“阿菀覺得她阿耶的寢陵太寒酸,想將來重新翻新。”謝蘭因沒說女兒還想給阿兄改諡號,免得多事。
謝蘭因的話秦宗言神色微松,女兒看不慣父親寢陵寒酸,想要重新翻新,這是理所當然的,蕭賾也就是阿菀一個女兒,“他就一個人,也不用造的很大。”秦宗言不小氣,可對上蕭賾就小氣了。
謝蘭因說:“阿菀是沒準備造太大。”人死一了百了,哪來那麼多後事,謝蘭因這輩子也算波瀾壯闊,死後就想太太平平的跟阿兄躺一起,不理會別的事。寢陵修建太豪華了,還容易被人盜墓,又是何苦?謝蘭因很信任女兒能力,她答應了會把自己跟阿兄一起合葬,她就一定會做到。
秦宗言頷首說,“他們想留江南就留下,把事情都做了,老子這段時間不想見那不孝子。”免得見了忍不住想揍死他。
謝蘭因忍俊不住的點頭,秦宗言又想到自己幾個兒子好像都在準備身後事,他們不說像自己一樣建造如此豪華的寢陵,也是一個個在翻修大墓室,怎麼就那不孝子沒動靜?他是怎麼想的?
秦紘是古人,他的想法跟大部分古人都一樣,秦宗言在修建寢陵的時,他也跟謝知提過這件事,不說造個大寢陵也要弄個穩固的墓室。謝知也贊同,可她想法跟別人不同,她是現代人,沒有古人事死如事生的概念,她想建造一個古代文化博物館,她想把當世流傳的所有文集都抄一份封入他們的墓室,他們的墓室封閉得越死越好,等將來科技發達了再讓後來挖出來。
這就當是一份她給後人的文化遺產了,至於她的遺體火化、樹葬、水葬都無所謂,只要不讓自己的遺體被後人放在博物館就好。謝知對寢陵的要求不比秦宗言低,哪會秦家也沒今天這地位,秦宗言可以給自己偷偷建造帝陵,秦紘卻不能如此,因此他就暫時沒動。等後來拓跋曜身死,秦紘和謝知忙於公務,這件事也就這麼耽擱下來。
等秦宗言大罵不孝子的信寄來,謝知和秦紘也想起舊事,秦紘問謝知:“阿菀,你這麼喜歡江南,要不要我們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