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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爺為何會在此處?
他們不是事先說好,他會在陣外接應嗎?
雲晚繼續說道:“你是安插在青雲界的細作,我說得對嗎?”
李玄遊聞聲一震,不可置信地看向雲晚。就連向來比師兄淡定的李玄明都面露詫異,滿目的呆滯。
其餘人更是無法相信,周圍滿是寂靜。
雲晚不理會眾人的神情,自顧自道:“在嫦曦與墨華攀談時我便產生過懷疑,但畢竟是宿問宗的老人,我不敢妄加揣測。直到剛才,這門無法開啟,我才確定先前的猜測是正確的。”她說,順便看向嫦曦,“你是想,藉此機會把我們一網打盡。”
半妖忠誠,絕不會將八方罡之事告知在外;而合歡宗的女修們又是被她所救,加上對魔教眾徒深感痛絕,更不會與之勾結。宿問宗上上下下就這麼些個人,拋去李玄遊和李玄明,最後只剩下柴爺。
倘若柴爺是奸細,這也就能說通嫦曦為何會那麼自信的道出那番話。
她一開始就想把他們所有人都留在魔界,只要謝聽雲一死,再利用八方罡的便利通往崑山,到時候別說是小小的青雲界,連同人間界和鬼界都是墨華的天下。
嫦曦沒有否認,甚至露出一個類似讚賞的笑意,“你猜對又如何?如今陣門已閉,你們插翅難逃。”
魔界大門早就在謝聽雲來之前就已經關閉,魔界結陣也早就重新加固,他們身單力薄,根本抵不過百萬魔軍。
許是勝券在握,魔教等人也不再逼近,安靜欣賞著這幾條“垂死”之魚。
雲晚抿唇不語。
入門至今,她一直天真地認為柴爺只是一個眷戀舊門,平平無奇的掃地老人。正是這份平凡普通,讓她從未對他注意過,更別提什麼懷疑。
她突然明白。
當日在崑崙宗被白珠陷害時,白珠怎會知道她在歷練時的資訊。想必是柴爺通報給嫦曦,嫦曦又想法設法的透露給白珠;也能明白,雲萬山為什麼會出現在蒼崖萬陣。
有柴爺在,他們的一切都是透明的。
她以為她贏了;其實從一開始她就輸了。
這個事實帶來的震愕顯然是巨大的,旁邊的兩兄弟早就沒有了聲響,面色灰白,失魂般地凝望著柴爺。
李玄遊和李玄明幾乎同一年被師尊撿回。
有記憶前,柴爺便在門裡掃地了。聽師兄說他是被道陵師尊救回來的老者,無親無故,便隨意給了個差事。後來師尊辭世,宿問宗敗落,師兄弟們走的走,散的散,唯獨柴爺不言“離去”二字。
哪怕宗門有朝一日塌在這求仙路上,他們也相信柴爺會把瓦片一塊一塊拾撿回來。
兩兄弟視他為長輩,更當作親人。
李玄遊本能抗拒著,打心底無法相信雲晚所言,回過神不死心地問道:“柴爺,你不是,對嗎?”
柴爺很是冷漠:“吾乃魔都護法長老,現已歸位,聽命吾主差遣。”
魔都護法長老……
不過是簡短几字,但是讓李玄遊的整顆心都涼了。
他從來都是嬉皮笑臉的性子,哪怕曾差些丟了半條命也能笑著爬出淤泥。此時此刻卻再難如往常那般隨和應對,臉色是灰濛濛的黯然,雙眼勾布著紅。
被親人背叛的憤怒與不甘同時發酵,他 雲晚抱著他,沒有害怕,也沒有……
黑夜就像打翻的稠墨。
密密麻麻的魔種在這深不見底的墨液裡爬行。
謝聽雲一身清姿,衣袍不染塵埃,神色淡寂,氣勢層層逼出,就近的魔物瞬息間便消隕於陰雲濃瘴中。
絕世劍執於腳下。
劍氣似銀色剔透的水波般一圈一圈朝外擴散,魔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