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裡的於聞非常小,小到可能還不會走路,全靠身後人撐著才能保持直立。
撐著他的是一個男孩,頭髮烏黑,體格清瘦,眉眼五官非常俊秀。
秦究看到他的瞬間愣住了。
遊惑沒睜眼都能感覺到他的異樣。
“怎麼了?”他終於睜開眼,轉頭就見秦究皺著眉。
“這是你?”
秦究把男孩的臉放大,給遊惑確認。
“不然呢?你見過別人長這樣?”遊惑沒好氣地說。
秦究沉默片刻,說:“我還真見過。”
遊惑:“?”
這句話下來,他就真的不犯困了。
“什麼意思?”
“兩三年前吧,我在另一個人那裡見過他小時候的照片。他給我看的就是這張,說辭都一樣。他說這是很久以前跟親戚小孩的合影。”
“誰?”遊惑盯著秦究。
秦究說:“……154。”
遊惑愕然。
那一瞬間,他幾乎懷疑是不是自己弄錯了,不小心錯拿了別人的照片。
但這種想法顯然很荒謬,單是於聞父子就可以證明這張照片的歸屬。
況且,雖然照片和現在相差了近20年,但他和照片裡的男孩依然有六分相似。
照片裡的人是他,這點毋庸置疑。
那麼154呢?
他究竟是出於什麼理由,把別人的童年照當做自己的用?
第122章 賭博┃賭我挑朋友的眼光。
遊惑忽然翻身坐起來。
被子鬆鬆垮垮地裹著他窄瘦的腰腹, 他若有所思地對秦究說:“你想, 一般人什麼情況下會借別人的東西?”
秦究:“自己沒有的時候。”
遊惑:“什麼人會沒有童年照片?”
秦究沉默片刻,說:“或者這句話應該這麼問——什麼人會沒有童年?”
他們對視一眼, 神色變得複雜起來。
什麼人會沒有童年?
如果僅僅是指人生的一個階段, 那誰都有。只要是個人, 就一定會有那個成長過程。
除非……他不是。
除非154根本不是一個正常概念裡的“人”。
那他是什麼?
遊惑不可避免地想到一個存在——
系統。
從秦究的眼神來看,他應該也想到了相同的答案。
楚月說過, 曾經很長一段時間, 系統一直存在於他的眼睛裡,以他的視角認知世界。
如果它還以遊惑的視角認知自我呢?那確實有可能把童年的遊惑當作自己。
遊惑又想起很多關於154的事, 很多當時沒有注意的細節——
他忽然想到自己第一次感到被窺探, 就是在第一場考試的監考處, 在那棟小樓的走廊裡。
那時他正在跟154說話,整條走廊除了他倆沒有其他人在場。
如果154是系統,那就很好解釋了。那是因為對方的存在,讓遊惑下意識感到警惕。
他又想起曾經有人開玩笑說如果系統如果擬人化, 那一定是個不通人情的撲克臉。
154的形象跟這種假設很像, 又不完全一致。
他刻板認真, 總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但在非公務狀態下,他又會突然表現得很跳脫,似乎不那麼正經。
其實,比起那種單一的假設,154這種性格才更接近系統本身。
畢竟它曾經的學習物件有兩位,遊惑和楚月。
它繼承了其中一個的淡定沉靜, 又繼承了另一個的活潑直率,最終就會表現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