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的衛生間裡的燈沒關,黑漆漆的過道里,燈光順著縫隙洩了一地。
葉梓潼沒多想,她開啟衛生間的門,準備順手將的燈給關了。
而開啟門才看見,冰冷的地板上,躺著一具氣息微弱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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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葉梓潼來加拿大這麼多年,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做死都死不起的尷尬境地。
原來叫一次救護車的費用真的很貴,當她拿著信用卡去繳費的時候,帳單上那些dollar sign,都在時時刻刻的提醒她,死亡原來是這麼一件奢侈的事情。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至少人救了回來。
在病房裡,偶爾會有護工前來檢查,葉梓潼坐在病床邊給削蘋果,她執拗的拿著水果刀,努力的不讓蘋果皮斷開。
可最後,還是在削到最後一圈的時候,蘋果皮斷了。
她面無表情的將斷開的果皮扔包裹起來,然後進垃圾桶裡。
「抱歉,」過了許久,躺在床上的突然出聲,「葉子,我……」
「別說對不起,」葉梓潼用紙巾擦拭著水果刀,隨後又將小刀收起,放入隨身攜帶的包裡,「醫生說了,這一段時間,你都得住院。」
剛剛醫生對她說了,等到脫離了危險,將轉院到精神科進行觀察。
一時間,葉梓潼都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葉子,很抱歉給你添亂了。」
病床上的,面色蒼白,也是在這一刻,葉梓潼忽然意識到,她真的是戀愛上了頭,不然連暴瘦十多斤的事實,她居然都沒察覺到。
她真是蠢到家了。
「如果真的感覺抱歉的話,那就請你好好活下去,不為了別人,就為你自己。」
重度抑鬱,一個只有在網上衝浪的時候,偶爾聽到過的字眼,沒想到居然真的會發生在她的身邊。
並且距離近到無法想像。
「你知道了呀,」看著自己細瘦的血管裡,插著針和藥管,她淺笑,說:「其實我吞完之後就後悔了,我想吐來著,但是嘔吐太費力氣了。」
所以她才會昏倒在浴室的地上。
可惜葉梓潼根本不相信她的鬼扯。
「晚上你到底去了哪裡?」
大晚上不見人影,她原本以為是出去蹦迪,但是現在看來則不然。
她根本不敢去細想,如果凌晨她沒有起床去廚房喝水的話,那麼今天一大早醒來,她會要面對什麼樣糟糕的情景。
「啊,昨天晚上,其實我也沒什麼印象了,大概就是……一直在街上遊蕩。」
像一個鬼魂,飄在街上,看夜晚街頭熙熙攘攘的人群,還有地鐵口的睡在暖氣通風處的流浪漢。
抬眼,看著鹽水袋子裡的水,一點點的倒掛,順著滴管流入她的靜脈裡。
她笑了笑,眼尾微微眯著,說:「如果我說,我在腦海里想過一百種死的方式,會不會嚇到我們的小葉子?」
「會,會嚇到,而且會嚇死我,」葉梓潼拿叉子插起一片蘋果,遞給,「所以請不要再想死,而想著如何好好地活。」
這句話不知怎麼的,逗笑了,她笑的很大聲,病房裡迴蕩著她銀鈴般的笑,但是卻也藏不住笑裡的氣喘。
等過了好久,久到她的氣終於順了,她才垂下眼眸,苦澀的說:「可是好難啊,葉子,活著好難啊。」
葉梓潼又何嘗不知。
當人真正長大了以後,才會明白,我們生來本就是一種苦難。
正因為活著很苦,才會懂得快樂的難能可貴。
而每一個能夠帶給我們快樂的人,都是那樣的可愛。
「可是,你要明白,每個人活著都很難,並不是隻有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