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了,像是某種活物,它竟然很聽話地揚起身,它彎曲著尖端,姿態如殿堂上致敬的騎士,在國王面前低眉垂首表示忠誠。
“把你的刺收起來,去外面將那具屍體拖回來。”穆欽給了它這樣一個命令,這根荊棘得令,居然用尖端將自己身上的刺一根根全都拔掉,然後如蛇一樣蜿蜒爬出去,將外面躺著的周悅給拖了回來。
荊棘動作很快,很快纏著周悅呈至穆欽跟前,沒了刺的荊棘高高把周悅托起,穆欽從莫名從這根被拔了刺的荊棘身上看出了諂媚的意思。
穆欽搖搖頭把這種莫名的感覺從腦海中甩出,就伸手將周悅抱過來,讓他躺在自己懷裡。
安靜的周悅安靜地躺在穆欽懷抱中,穆欽低頭去蹭周悅的臉頰……就算周悅現在只是一具虛假的軀殼也好,這已經是穆欽唯一的慰藉了。
……
與此同時,已經透過門回到之前體育館地圖的金,則一直守在門口,守在門口等著穆欽回來,雖然他知道,穆欽有很大可能性,是註定回不來的。
穆欽是這局遊戲裡的鬼,如果他被困在王座地圖裡回不來的話,那麼缺少了鬼的體育館地圖就會立刻崩潰。
遊戲地圖崩潰,地圖裡面所有玩家,只要是還活著的玩家,均會被即時傳送回安全屋。
等於說,體育館這局遊戲被直接作廢了,玩家們在這局遊戲裡得到的卡牌、道具、獎勵點等也會被沒收。
金等了很久,穆欽一直沒有回來。然而有意思的是,沒了穆欽這個鬼的體育館也一直沒有崩潰,這讓金意識到……這局遊戲裡還有一個鬼。
穆欽一上場就抽到了死神牌,還有一個玩家恐怕是從外面帶進來一張死神牌,因此這局遊戲原本應該是個雙鬼局。
然而穆欽拿著他抽到的鬼牌去了王座地圖,再沒有回來,於是地圖裡就只剩下另外一個鬼,和包括金在內的四名人類。
金想到這裡嘆了一口氣,伸手抓住了插在自己脖子上的刀——之前被穆欽插上去的那把。
過了這麼長一段時間,金的自愈技能也逐漸將金脖子上受損的細胞和流失的血液恢復了過來,這時候再將這把刀拔下來,就不會令他大出血致死。
因此金忍痛將刀刃拔出,然後用衣服外套捂著脖子上的傷口,他大口喘息,坐在門邊上休息。
休息過程中,他又看了看身旁的門,這扇門是用複製型白卡開啟的,其存在的時間不會太久,已經有了快要消失的徵兆,因為那門逐漸開始變成透明的。
穆欽果真回不來了。
其實早有預料的,金早知道知道穆欽是回不來的,世界意志想留一個人,沒有留不住的道理。
所以穆欽註定會在王座地圖裡栽跟頭。
甚至為了讓穆欽能夠乖乖妥協,世界意志還會理所當然的去利用穆欽的弱點——周悅。
對於神來說,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所有生物,都可以被看做是一張白紙。
一張乾淨簡單的白紙,每個人的人生、思想、信念、情感都被寫在白紙上,清清楚楚一目瞭然。
而神則掌控著那支命運之筆,那支能夠隨便修改白紙上內容的筆,人們的一切都可以被這支筆輕鬆篡改,僅僅一兩個字,就能徹底改寫某人的面目。
在眾多純白色紙張當中,只有穆欽是那張被蒙上了厚厚黑色墨汁的黑紙,他是黑色的,神看不到他的思維和情感,神的筆也無法在那張黑紙上留下任何痕跡。
如此一來,穆欽就成為那個不能被掌握的存在。
因為不能掌握,所以才令人更加想要去掌握。神試圖把穆欽這個不確定的、不安全的元素用自己做好的籠子關起來。
王座就是那個準備好的籠子。
金提醒過穆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