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允把鍾蘭心擋在身後,捏緊棍子,揚聲道:“誰?”
敲門聲停下了。
屋外傳來一個女人低低的啜泣聲。
傷心又哀慟,縈繞在寂靜的黑夜裡,十分滲人。
裴允汗毛直立,差點沒腿軟,再開口險些破了音,“別哭,說、說話。”
鍾蘭心緊緊攀住裴允的胳膊,也哆哆嗦嗦地喊了一嗓子,“別裝神弄鬼的,我不怕你!”
她又小聲對裴允說:“我剛買了一掛大蒜,我們拿出來套脖子上。”
裴允無語道:“你怎麼不拿點黑狗血?”
鍾蘭心:“沒想到啊,下次備點。”
屋外的人抽了抽鼻子,哽咽道:“裴允,是我,我們白天見過。”
裴允愣住了。
白天見過?
他白天見過的人多了,但交談過的女人只有一個。
“秦阿姨?”
“是……是我。”
裴允把門開啟,就見秦夫人沒了白日的從容靚麗,她披頭散髮,只穿著睡衣,外頭罩了件薄外套,就這樣突然出現在了他家門口。
秦夫人一把抓住他的手,淚如雨下,“求你,救救秦晝,他……”
第4章
裴允想不明白,事情為什麼會演變成這樣?
凌晨三點四十六分,裴允穿著背心大褲衩,站在市醫院某vip病房門口。
鍾女士也沒來得及換衣服,穿著寬大的藍色棉質睡裙,直挺挺站在人家病房門口,也說不清跟秦夫人哪個更嚇人。
裴允透過門上窗戶望進去,只能看見醫生和護士忙碌的背影。
他心裡說不上是什麼滋味。
裴允與秦晝只能說萍水相逢,微信好友都不是,比點贊之交還淡薄。
但在秦夫人的口中,他與秦晝的八字最為契合。
彷彿該是最親密的人。
裴允心裡罵了句操。
雖說不合時宜,但他在家門口,吹著凌晨的涼風,聽秦夫人哽咽著說出實情的時候,他滿腦子的《神級贅婿》。
沖喜。
白富美。
被強行按在民政局簽字。
獲得金手指。
裝逼打臉。
……
——裴允,粥粥又住院了,醫生說他各項指標都不太好,現在發著高燒,昏迷不醒。
——阿姨真的沒有辦法了,大師說這是他的劫,要找合適的人沖喜才能挺過去。聽起來很荒謬對不對?但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我也要爭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