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揹著王香芹, 村裡人不知道說了多少關於她的是非。這要是擱在以前吧,說的都是她人聰明, 能想出別人完全想不到的賺錢點子來。可眼下, 那些話全都變了, 村裡人也彷彿全然忘了早先自己說過的話,哪怕打的是自己的臉那也絕不手軟,一口一個王香芹傻乎乎的好哄騙。
很多話說多了, 就連本來對這事兒不太認同的人,也會跟著不由自主的信了。因為王香芹已經嫁人了, 村裡男的多半是扼腕不已, 女眷們卻紛紛搶著上了陣。
王香芹平常不愛出門, 多半都是從朱家老屋到隔壁的豬舍。難得一次出了門, 去的還是她二嫂寧氏那院兒。誰知, 她出門時路上還沒啥人, 等她從寧氏那院兒出來後, 幾乎走兩步就能碰著人, 大娘嬸子們就好似故意在村道上等著似的,拉著她的手說個沒完兒。
“四郎媳婦啊,聽說你那豬舍缺人手?有啥要幫忙的不?你說,正好我家地不多,地頭上的活兒都完事了,我去幫你!”
“這話說的,咱們朱家還能缺人?他四嬸,看在咱們是親戚的份上,你就算找人也該找我家吧?”
“你家地裡的活兒不是還沒做完嗎?”
“那咋了?不是有孩兒他爹他叔伯嗎?我們朱家也就是秋收最忙活的那兩天,女的會跟著下地,春耕從來都是不管地頭上的活兒!……他四嬸,你說是吧?侍弄莊稼還是他們男人比較適合,咱們女的嘛,養雞養鴨養豬啥的,也好貼補些家用,對吧?”
王香芹一臉的懵圈,她倒是認識後說話的那婦人,從親戚關係上來說,那婦人的丈夫跟朱四郎堂兄弟。不過,就算是堂兄弟好了,因為老朱家的親戚太多太多了,她只是認得這人,具體是哪一房的,跟自家關係如何,她卻是真的不清楚了。
事實上,老朱家的那些親戚裡頭,除了她自家的妯娌外,最熟悉的莫過於朱家大伯孃和她那幾個兒媳婦了。
話是這麼說的,不過到底都是親戚,王香芹已經跟孃家那頭算是徹底斷了親,沒的再上趕著跟夫家這邊的親戚鬧翻的。因此,即便不太熟悉,她也衝著那婦人露了笑,只道:“我家豬舍是缺人手,不過這事兒我說了不算的。”
“不是你的豬舍,咋就你說了不算呢?還是你要去問問四郎?”聽了這話,那婦人的面色有些不好看了。
王香芹笑道:“四郎倒是不管這事兒,不過他早先就說了,人手的事兒讓娘來拿主意。我年輕沒經過事兒,聽孃的也不錯。”
這下,不止那婦人了,旁邊的人也俱露了難色。
莫說是親戚了,就算僅僅是關係很一般的村裡人,那也清楚的知道朱母是多麼精明的一個人。她們本來就是來撿漏的,想著大家都說王香芹這人傻乎乎的好哄騙,與其便宜了別人,不如搶先過來佔便宜。沒曾想,王香芹是如同想象中的那般軟和,可她卻是個拿不了主意的人。
就有那心裡別有想法的人忍不住攛掇道:“那是你的豬舍,早先蓋豬舍捉豬崽的錢還是你孃家妹子的,你男人也就算了,你婆婆算是咋回事兒呢?你也是,咱們誰家不是長房養公婆的?你嫁的是朱四郎,為啥要上趕著伺候公婆呢?你不是跟你那個二嫂關係好?讓她去奉養唄!你也能輕鬆一些。”
王香芹笑盈盈的看過來:“娘很好呢,我可捨不得跟她分開。”
“那起碼豬舍的事兒該聽你的吧?”
“聽誰的不都一樣嗎?再說我家四郎說了,讓我聽孃的。”王香芹看了一眼天色,說實話,她在寧氏那頭壓根就沒耽擱多久,幾句話說完就離開了,因此這會兒的天色還很早。不過,看天色本來就只是藉口而已,她瞥了一眼後,就故作為難的道,“時候不早了,我要回去幹活了,豬舍還沒打掃呢。”
就有人上前要攔著她,可她再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