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讓她知道接下來該往哪兒使勁兒。
南山集離得又不遠,驢車的速度可要比牛車快多了,他們出發早,到達時也不過是上半晌。又因為眼下已經入了冬,南山集這邊春夏秋都有不少味道可口的果子賣,一入冬就沒啥特產了,哪怕是有人衝著劉神仙來,可想要說親合八字的,也不會等到冬日裡。再加上離王大嫂的官宦人家少奶奶命格也已經過去大半年了,算命攤子跟前雖然還是有人,卻早已不復往昔排成長龍的熱鬧景象了。
見是老熟人,劉神仙抬了抬眼皮,涼涼的說:“別折騰了,你小兒子原本娶媳婦就不容易,眼下就更不容易了,你越折騰他越不容易,何苦呢?”
朱母還沒開口就被噎住了,半晌才賭氣似的說:“誰說我是替六郎來的?你幫我算算我四兒子的生辰八字。”
“算啥?”
“呃……”本來就是臨時起意的,朱母哪知道算啥?隨口道,“就算、算他啥時候能有兒子!”
說了朱四郎的生辰八字,朱母正在努力回想王香芹的時,就聽到劉神仙大喊一聲:“不妙!”
“啥?啥不妙?”朱母驚了。
“都不妙。”劉神仙皺著眉頭,語氣低沉的道,“大禍臨頭不說,恐有牢獄之災。夫榮妻貴,夫妻本為一體,怕是禍根出在他妻身上。休妻就別想了,沒用!從今年年末,一直到來年一整年,你們家都是黴運連連,逃不過避不開,破財都不一定能消災。可怕,真可怕。”
朱母:…………
她就是來給六郎算個姻緣啊!!
嘴欠個什麼勁兒啊!!
見朱母一臉飽受驚嚇的模樣,劉神仙終於住了嘴,抬起眼皮子面無表情的看向她:“承惠,十文錢。”
饒是早就知道劉神仙是個什麼畫風,朱母也被這話氣得差點兒一口氣沒接上來。她可算是知道了,為啥當年溫氏氣不過砸了攤子,還有人盛怒之下直接毆打劉神仙的。這人呢,能耐是有的,就是太不會說話了。
“那……那敢問劉神仙,要怎麼破解呢?”朱母強忍住砸攤子的衝動,好聲好氣的跟劉神仙商量,“我會給錢的,沒問題,我家不差錢!”
“你還想算誰的?算一個十文錢,不還價不賒賬。”
朱母氣到心梗,偏生還得按捺住脾氣跟他說話:“就四郎,我不算他啥時候有兒子了,我就想知道,這個大禍臨頭……”
“馬上就會應驗的,不用你等太長時間。慢則半月,快則兩三天,放心吧,可快了。”
“……我是說怎樣可以避免。”
劉神仙摸著他那花白的山羊鬍子沉吟了好一會兒,才語氣篤定的告訴朱母:“避免不了的,反正就是要倒黴,從今年冬日開始倒黴,明年一整年的黴運,後年看情況是倒大黴還是倒小黴,或者乾脆就是倒血黴。”
她今天來算命才是倒了血黴!!
朱母下定決心,等回村以後,一定要噴寧氏一個狗血淋頭,再將朱二郎痛揍一頓!!
“那牢獄之災是什麼意思?咱們家可都是本分人呢!”然而,教訓人可以留待日後,眼下最為重要的還是討要解救的法子。
劉神仙想啊想,磨嘰了老半天,才勉強擠出一句話:“其實要是運氣好的話,不一定會有牢獄之災,這是比較壞的結果。”
“那最壞的結果呢?”
“人頭落地。”
朱母:…………
要不是朱四郎一把扶住了朱母,她能立馬錶演個命喪當場!!
最終,劉神仙也沒收到他心心念唸的十文錢。不過,他其實也並不擔心,這都初冬了嘛,很快就要到年關了,等寧氏過來給他送年貨的時候……跟她要!!
不過事實上,根本就不需要等到年關時。當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