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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一塊地,就算宅基地比水田旱地便宜多了,那沒個兩銀子也下不來的。蓋豬圈倒是容易,他們老朱家兄弟多,到時候喚上搭把手幫個忙,用不了多久就能蓋起來的,可就算省了人工費,石料和木材還是需要的,木頭到時候去山上拉幾根,石料卻是必須得花錢買的。再有就是買豬崽的錢了,跟雞可不一樣,小豬崽也是很貴的,萬一養死了,哪怕只養死一頭,都能給心疼死。
四郎茫然的看著她,頭一次覺得這媳婦咋志向那麼大呢?
“我就這麼一說,你幫我合計合計,大概要多少錢,也好叫我有個盼頭。”王香芹其實心裡已經有了主意,不過她並沒有明說,只軟言央求四郎幫忙。
四郎覺得,真要想省點錢還是有辦法的,可差得太離譜怎麼辦?他是打小跟著爹和大哥在自家地頭上忙活的,家裡從來沒少過他的吃喝,可論錢財,卻是一文錢都沒有。他媳婦倒是帶了嫁妝過來的,可誰家會陪嫁銀子呢?至於那些被褥衣裳,哪怕拿去當,也值不了幾個錢的。
“不管咋算,沒個七八兩銀子就別想了。”四郎苦笑一聲,他連半兩銀子都拿不出來,“不然咱們還是養雞,我回頭跟娘好好說說,叫她借咱們些雞蛋。”
“到時候再說吧,反正不管咋樣都得等到開春。”王香芹心中已經有了主意,卻不欲多言。
聽她這麼說,四郎只道是她放棄了,畢竟養豬的成本太高太高了。就算是朱母好了,前些年也是喂一頭豬的,也就是前頭的兒子們一個個都娶了媳婦,家裡的活兒有人幫著幹了,她騰地開手了,感覺也有經驗了,才開始養兩頭豬的。
成本高,過程著實辛苦,風險還不小,哪怕出欄後確實能賺錢,可湊不到本錢有什麼辦法呢?
……
次日一早,王香芹就向朱母告了罪,說要往鎮上去一趟。
前兩日大嫂溫氏想去鎮上才叫朱母狠狠的收拾了一回,見王香芹主動撞了上去,溫氏還頗為期待的看向朱母。人嘛,倒黴的時候都想找別人作伴,彷彿看著別人倒黴了,自己的心情就能好一些。哪知朱母偏就不按牌理出牌,聞言就“噢”一聲,又叮囑她別忘了餵豬,然後……
就沒有然後了。
溫氏被婆婆這不加掩飾的區別對待給氣了個倒仰,越想心裡越是不平,有心想跟著一塊兒去,可王香芹走得太快了,轉瞬間就沒了人影。溫氏還想著等她打完豬草總該回來的,哪曾想她跟四郎說好了,讓四郎幫著打了一筐豬草,又叫二嫂幫她煮了豬食順便餵了。
敢情她早先跑出門後,就直接去了鎮上?溫氏氣得心窩子疼,回頭就懟二郎媳婦:“你咋這麼閒呢?還幫她幹活……我怎麼就沒見你幫我幹活?”
二嫂縮了縮脖子,一溜煙兒的跑遠了,完全是一副身後有鬼在攆的模樣。
溫氏先後被兩個弟媳氣到了,殊不知讓自己更生氣的地方還在後頭。
當天傍晚,王香芹就帶了十兩銀子回到了家。
作者有話要說:
更√
石門鎮,孫家。
當小丫鬟過來傳話,說少奶奶的孃家親姐登門造訪時,王香椿整個人都懵了。
她怎麼也沒想到,那個被她奪走了一切的姐姐,竟然會特地跑來鎮上尋她。可尋著了她又怎麼樣呢?婚事都已經成了,她如今是石門鎮富戶孫家的少奶奶,而那個打小就處處比她強的姐姐卻嫁給了個憨厚的莊稼漢子。
其實,王香椿對老朱家沒什麼意見,更多的是出於對親姐姐的不滿。假如姐倆說的親事差距不大,她自然不會做什麼。可問題就在於,明明是親姐妹,在親事上頭卻來了個天壤之別。偏她還不能怨父母不公平,因為在孃家時,作為么女的她才是家中最受寵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