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話到嘴邊,老夫人說的卻是:“你可千萬別怪你爹,他是一時衝動。”
“我哪裡敢,我只是不想再見他了。”林蕙把袖子放下,“祖母,他想怎麼疼妹妹就怎麼疼罷,我沒有意見,只要他不再責怪我就行。”
老夫人都不知道說什麼好,這孫女兒是被那混蛋兒子傷透心了啊。
等到林玉峰迴來,老夫人將他劈頭蓋臉說了一通。
在門口的顧氏聽見,急忙忙跟下了衙的丈夫林彥衡道:“不得了,父親竟然打了阿蕙呢,將阿蕙打得都不能出門了,難怪祖母那麼生氣。”
林彥衡是林蕙的哥哥,大為驚訝:“父親這般對待妹妹?”
“是啊,都是為了阿菡。”
雖然林菡是個懂事的妹妹,可林彥衡始終是跟林蕙一起長大的,當天就去王府探望。
林蕙毫不吝嗇的給他看了傷,把林彥衡看得直皺眉頭,暗道父親也太過狠心了,怎麼能將妹妹打傷呢?回去看父親的眼神也變得極為古怪起來。
這一天,林玉峰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恨得摔了書房裡的一個鎮紙。
林家那裡再沒有請她回去,倒是裴景此時已經選好同去雪州的夥計,還有預算,這日來王府求見。
“王妃,約需要三千兩的銀子才能買夠寶石,小人這幾日又去打探過,像祖母綠這種,指甲蓋大的就得三十兩呢,便是三千也買不到太多。”
三十兩真不貴,好的寶石在現實中甚至是以數十萬百萬來算的,林蕙沉吟:“你帶五千兩去吧,省得到時候不夠,畢竟去一趟雪州不容易。”頓一頓,“雪州有同慶錢莊嗎?帶銀票安全些,要是抬個箱子去,未免招搖。”
“有。”裴景點點頭。
林蕙就拿出一早準備好的銀票給他。
到底是一大筆錢,她還是很慎重的,假使要抬整箱銀子去,可不能只派些護衛,恐怕要請護鏢的了。
裴景將銀票收下:“王妃,到時小人會喬裝打扮,小心行事,請王妃放心。”
這小夥子不錯,林蕙笑道:“好,你一路順風,早日歸來。”
“是,王妃。”裴景躬身告退。
想到再過幾個月就能看到各種漂亮的寶石了,林蕙的心情也變得格外愉悅。
陽光明媚日,她就在窗前畫首飾。
薑黃在旁邊驚訝的看著,覺得那簪子很好看,簪頭只有一朵小小的蘭花,但是那蘭花張開著,花瓣細長,柔柔弱弱有種說不出的韻味。
“王妃,您還會畫這個呀?”她忍不住問。
原主琴棋書畫都學過,畫個首飾算是簡單的,林蕙很容易找藉口:“這陣子一直在想首飾鋪的事情,試著畫畫。”
她工作時設計的珠寶基本是耳環,項鍊,胸針之類,因為現代的姑娘是不會梳髮髻的,所以釵啊,簪啊,掩鬢之類一概用不到,但平時她很喜歡畫一些古代的首飾。
如今倒是派上用場了。
林蕙盯著剛畫完的蘭花簪,忽地嘆了口氣。
有時候早上醒來,看著這偌大的王府仍感覺是在夢裡,不像是真實的,但她卻能很清楚的思考。有句話叫“我思故我在”,她應該是活著的吧,既然活著,不管如何總是要找些樂趣的,而她最大的樂趣,不外乎是這個。
林蕙把簪子圖拿起來給薑黃:“使人送去翠寶閣,讓金匠抽空做出來。”她畫的簡單,不曉得這裡的匠人會做出什麼樣子。
薑黃哦了一聲,笑道:“王妃戴了,一定很漂亮呢!”
她肯定會戴得,林蕙也很期待:“去吧。”
“是。”薑黃跑出了門。
方嬤嬤道:“既然王妃會畫這個,不如再畫個玉簪啊,到時候送給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