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將狗拴在哪裡合適。
“官爺為何要拴它?”阿嬌一出來,就見小狼狗正試圖將脖子上的繩子甩下去,瞧著挺可憐的。
趙宴平道:“街上常有小孩子,萬一狗跑出去,咬了人怎麼辦?”
阿嬌立即贊成拴繩子了,指著後院道:“那就拴後院東牆牆根下吧。”
拴在那裡,只要朱時裕爬到牆上,就會被小狼狗發現。
阿嬌養狗是為了防表哥,趙宴平以為她想防賊,覺得拴在後院大門口附近更合適,一般賊都會從北牆翻進來。
阿嬌堅持拴在東邊牆下,而且離東屋越近越好,說話的時候,她忍不住瞄了幾眼牆頭。
趙宴平才辦過寺廟小和尚偷香油錢的案子,人在想著什麼的時候就容易看向那裡,阿嬌頻頻看向東牆,說明她更擔心賊從東牆翻過來。但東家住著朱家,她的親舅舅家,她是懷疑朱家有人會翻牆?
朱家四口人,老秀才朱昶不是那種人,朱雙雙年紀輕應該也不敢,如果是金氏,後院地窖裡有胭脂,東屋裡有銀子,金氏的確有動機。如果是朱時裕……
趙宴平鳳眸微斂。朱時裕大概不會偷財,但阿嬌還住在朱家時,朱時裕曾企圖染指阿嬌,如今這小子中了秀才,街坊們都捧著他,朱時裕會不會色膽包天,又想翻牆過來欺負阿嬌?
有了懷疑,趙宴平忽然記起來,在何二爺送秋月、丹蓉過來之前,家裡是翠娘兄妹去擺攤,老太太經常去河邊納涼,家裡豈不是大部分時間都只有阿嬌一人在?
在金氏偷胭脂、朱時裕覬覦阿嬌之間,趙宴平更懷疑後者。
趙宴平不動聲色地在東牆跟下固定了一根木樁子,將小狼狗綁了上去,吃完飯還要給小狼狗搭一個半人高的小棚子,遮日避雨用。
阿嬌坐在後屋門口,看著他敲敲打打地給小狼狗蓋房子,官爺神色冷峻,但沉默做事的官爺自有一種令人著迷的吸引力,就像做那種事的時候,官爺雖然不說話,可他粗重的呼吸,發燙的雙手以及全身迸發的力量,都讓阿嬌死在他手裡也甘心。
“小娘子,你臉怎麼這麼紅?”
翠娘給哥哥、秋月送完飯回來,見小娘子呆呆地坐在這邊,她好奇地走了過來。
翠娘一說話,趙宴平朝這邊看來。
阿嬌心虛,輕輕打翠娘一下,忙不迭地躲屋裡去了。
翠娘一臉莫名。
小狼狗朝她汪汪叫了幾聲。
翠娘生氣道:“我是家裡人,你朝我叫什麼,再叫我不給你做飯了!”
小狼狗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再看向抱它回來的男主人。
趙宴平低頭,繼續做事。
翠娘湊過來,笑著道:“官爺,咱們給它起個名字吧,威風點的,叫著有氣勢。”
趙宴平:“你想一個。”
翠娘摸摸下巴,短短時間嘴裡嘀咕了好幾個名字,想叫雷公,打雷響亮,又覺得對天上的雷公不敬,換來換去,翠娘高興地跳起來,興奮道:“就叫黑炮吧,大炮多威風,哪個毛賊敢來咱們家偷東西,黑炮就像大炮似的,一叫一個響,保管嚇跑那毛賊!”
趙宴平不置可否。
於是,被阿嬌寄託了厚望的小狼狗從此就改口叫黑炮了。
狗棚子搭好了,趙宴平又出了一身汗,重新擦次身子,天已經徹底黑了。
他坐在窗邊看書,阿嬌坐在對面做絹花,做絹花比做針線輕鬆一些,講究技巧,但不是特別費眼睛。
“朱時裕是不是翻牆找過你?”趙宴平突然放下書,盯著她問。
阿嬌手一抖,難以置信地看向他,對上官爺犀利的黑眸,阿嬌心慌意亂,垂著眼,緊張地不知該承認還是否認。
趙宴平已經在她的臉上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