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宴平雙手枕在頭下,聲音低沉言簡意賅地講了起來,第一個案子便是一樁無頭命案,受害人不但被砍掉了腦袋,身上也被燒得亂七八糟,單憑屍首無法判斷他的來歷身份。
趙宴平很欣賞這個案子的破案手法,他是真心也想讓阿嬌開開眼界。
然而阿嬌在他形容完受害人的慘狀後,腦袋裡的銀子銅板跑了,盎然的春意也跑了,只剩一個無頭冤鬼。
“官爺你別說了!”阿嬌抓緊被子道。
趙宴平一怔。
“官爺你上來,今晚你抱著我睡,我害怕。”阿嬌挑開帳子,可憐巴巴地道。
趙宴平失笑,一個案子而已,有什麼可怕的,翠娘比她小几歲,都不怕這個。
但趙宴平還是來到了床上。
他剛躺好,阿嬌就藤蔓似的纏了過來,緊緊地抱著他,小手還摸了摸他的臉,確認他的腦袋還在。
趙宴平抓住她的手,聲音裡帶了一絲笑:“以後不給你講案子了。”
阿嬌搖頭,臉貼著他的胸膛道:“我喜歡聽你講案子,但別講這種}人的。”
趙宴平:“哪裡}人了,不就是……”
“你還說!”阿嬌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因為這個動作,她人也半趴到了趙宴平的身上。
晚風透過紗帳,吹拂著阿嬌的一縷髮絲從趙宴平臉上掃過,輕輕的癢就像湖面的漣漪,從那一點朝著趙宴平的全身盪漾了開去。
趙宴平的呼吸重了起來。
阿嬌也感受到了,掌心下他的薄唇似乎開始發燙。
阿嬌本能地想爬下去。
趙宴平的動作更快,雙手扣住她的腰,不許她走。
第65章
“官爺, 小娘子是不是病了,怎麼還沒起來?”
“是不太舒服,你把飯端到鍋裡熱著, 她何時醒何時用飯, 不必去打擾。”
“哦,官爺這就走了嗎?”
阿嬌被翠娘清脆的聲音吵醒了, 她睜開眼睛,隔著紗帳也能看到窗外一片明亮,晨光漫進來,恍恍惚惚的, 直到街上傳來一聲熟悉低沉的“駕”, 阿嬌才猛地坐了起來,挑起帳子朝外喚道:“官爺?”
翠娘在外頭收拾碗筷, 聞言跑到東屋門前, 高興地道:“小娘子醒了嗎?官爺剛走,他說你不太舒服, 小娘子覺得呢, 要不要我去請老郎中?”
阿嬌聞言, 悵然若失, 官爺居然真的走了, 都怪自己睡得沉。
至於舒服不舒服的, 阿嬌的腰的確有些酸, 官爺這個人, 要麼不來,一來便要發狠地折騰她兩三回才肯罷休。
回想昨晚, 阿嬌面現紅暈,反正官爺都走了, 趙老太太也不在家,阿嬌懶洋洋地躺回床上,蓋起被子,再對翠娘道:“我沒事,你去收拾吧,我再躺會兒。”
翠娘擔憂道:“還說沒事,小娘子聲音都啞了。”
阿嬌不由地摸了摸脖子,然後在心裡嘀咕了聲傻翠娘,什麼都不懂,淨會瞎說。
“渴了,你進來給我倒碗茶吧。”阿嬌索性披上中衣,靠到床頭道。
翠娘挑簾而入,只見南面的窗戶微微開啟,一片陽光照了進來,小小的書桌上兩側各擺著書,其中一摞正是小娘子送官爺的。翠娘嘴角上揚,視線轉向床榻,發現紗帳還垂著,小娘子的身形掩在裡面,看不清楚。
翠娘倒了茶,端著茶碗來到床邊,一手挑開紗帳。
這瞬間,一股子奇怪的氣息撲面而來,有點女兒香,也摻雜了另一種不好聞也不難聞的味道,總之就是怪。
“什麼味兒啊。”翠娘小狐狸似的吸吸鼻子,看向阿嬌。
阿嬌一直都在帳子裡躺著,有味道她也聞不出來,便沒把翠孃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