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什麼情況?一群人陪著攝政王罰站?黃六兒恨不能抽自己幾耳光:讓你為了爭這趟差事,不遺餘力的給蔡七上眼藥,費盡周折的害年桔洩肚子!爭來爭去小命都快爭沒了,回去一準給賜死了!
他埋著頭隱藏哭喪著的臉,苦哈哈的陪站著。
時謹心中卻是另有思量。
當時他如著了魔一般想要她,不甘、嫉妒、憤怒,想要獨佔、想要毀滅,致使他根本無法控制自己。
鑄成大錯後悔之晚矣,逐漸清醒過來的他極為擔心薛池的情形。
從前他從不對女人用強,但不代表他見少了這種事。
平城的紈絝何其多?發生此類事件,他聽入耳中,最多覺得某個紈絝不堪大用。
想到此處,心中一滯:他居然也成了自己心中“不堪大用”的人。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強令自己冷靜下來。
那些女子……絞發成尼的有之,性情大變的有之,瘋瘋癲癲的有之,甚至自殘自盡的……!
時謹面色微微一變,立即抬掌一擊,門扇發出巨響。這內門原本也不是為了防著什麼,大多是個裝飾作用,被他全力一掌便垮了半扇,門後堆著的桌椅頓時散了一地。
一行人望著這情形不由默然。
時謹跨過地上這一團亂,疾步往裡衝去。
他一看樑上並沒懸著什麼,心下就大鬆了口氣,幾步奔至床榻前,見薛池突然坐起,心中更是完全放鬆了。
但卻見薛池瞪著眼驚慌的望著他,不停的往床裡邊縮去,時謹一怔,停住了腳步。
他沉默了一陣,放低了聲音安撫:“別怕,我只是怕你傷害自己。”
薛池方才是被巨聲驚醒,但經過休息,她眼睛還紅腫著,精神卻好了很多。她驚疑不定的看了時謹一陣,低聲道:“我能去看長安哥了麼?”
時謹臉一沉,接著他就看見薛池戒備的縮了縮,他頓覺一股剜心之疼,平息了很久才道:“好。”
薛池慢慢的下了床,她根本就沒有脫衣服,此時不過整理一二,動作滯澀的向前走了兩步,回過頭來看時謹。
時謹一言不發,向前為她帶路。
兩人一前一後的穿過了小行宮的重重長廊,暗紅織花的毯子像染滿了鮮血,陽光無法照入的陰沉,一切的一切都讓薛池有點喘不過氣來。
她是個很堅強的人,躺在床上的時候,她就已經在努力的開解自己,排解負面的情緒,說服自己:不是自己的錯。
然而此時她不得不扶著牆站定,粗重的喘息起來。
時謹回過頭,幾步走近她,去攬她的肩:“池兒,你如何了?”
話沒說完就被薛池一下揮開,尖叫了一聲,她抬頭,露出的雙目中盡是嫌惡!
時謹退了一步,握緊了拳。
兩人劍拔弩張的對峙了一段時間,時謹服了軟,他轉過身:“走吧。”
薛池站直了,慢慢的跟了上去。
時謹走向了一間屋子,門口的婢女推開門讓兩人進去。
蕭虎嗣已經被大夫看過,上了藥,全身纏得像木乃伊一般躺在床上,床邊有個專門伺候他的婢女。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藥味和血腥味,他一動不動的閉著眼,嘴唇發白。
薛池緩步走上前去,看了好一陣,伸出指頭到他鼻下探了探鼻息,然後放鬆下來:還活著。
薛池靜靜的在床邊坐了一陣,見蕭虎嗣沒有醒的意思,她望向一邊的婢女,啞聲問:“大夫怎麼說?”
婢女看了時謹一眼,見他點頭,這才道:“大夫說他受了多處箭傷,有幾處已經傷及筋骨,還有一箭傷及了內腑,而且失血過多,恐怕不容易醒……”她看了眼薛池難看的臉色,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