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虎嗣站住了看她,露出了個疑惑的表情,可惜長長的劉海遮住了他的眉眼,削減了他的凌厲和野性,也讓人完全看不出他的表情。
薛池心道:臥槽……居然看起來有點呆萌!
#論劉海的重要性#
蕭虎嗣不得不開口問:“怎麼了?”
薛池呵呵的笑:“沒什麼。”
蕭虎嗣沉默片刻:“我會放了你。”很平直沒有情感的語調。
卻聽得薛池想拍自己一巴掌!明明剛警醒自己他很危險呢,但他一說,還是覺得他很可信怎麼破!
連忙另起話題:“我估摸著不管什麼地方,都會有些不守律法以造假謀生之人,一定有人會刻蘿蔔章,辦假文書。”
雖然不懂她為什麼說要用蘿蔔刻章,但蕭虎嗣還是頷首:“我知道了。”
實際上他非常清楚這個世界的陰暗面,就是不明薛池一個世家小姐怎麼也知曉這些門道。
所以當他們走入這個小縣城街頭,迎面遇上一個敞著衣襟賊眉鼠眼的幫閒時,蕭虎嗣便側頭低聲:“跟著他。”
薛池心裡咦了一聲,略有了些興奮,連忙跟上他的腳步。
她發現蕭虎嗣的跟蹤並不像她在電視中看過的一樣,一味的在後頭綴著,被人瞧見趕緊脖子一縮躲在掩體後。
如果一段路是直線,他甚至會帶著薛池超過那幫閒走到前頭,在岔路口站著作出和薛池商量的樣子。等幫閒擇了方向,他們便也大大方方的向前走。
見薛池滿面好奇的望著他,蕭虎嗣簡直不解釋都不自在:“這樣的幫閒都是地頭蛇,當地認識的人多。我們鬼崇的跟在他後面,時候一長,被旁人看了去也會報信予他。”
薛池長長的哦了一聲:“所以大路朝天,人人走得。我們大搖大擺的走,甚至走到他前頭,發現了也不過是正巧和他同路罷了。”
蕭虎嗣點了點頭,隔著厚重的劉海靜靜的看她。
兩人終於把這幫閒堵到了他家中。
李長髮嚇得臉色發白,他上無父母,下無妻兒,成天遊手好閒,偶爾牽橋搭線做點上不得檯面的活計,但他膽小,大點的事兒就不敢沾,倒也沒惹過禍事,過得很是自在。
這時被堵在家中,只以為自己做下的某些事發了,誰知那高個男人張口就道:“我們要辦幾樣文書。”
李長髮回不過神:“啊?”
“路引,通商許可。”
薛池斜裡插一嘴:“戶籍!”誰知道以後有沒有要用到的時候呢?一次到位!
蕭虎嗣明顯的感覺到薛池對他的懼意減退了許多,便保持默然,任薛池上前跟李長髮比劃。
李長髮發覺不是仇人,居然是生意找上門,立即不抖了,詳細的詢問了兩人的各種需求,端起架子來:“這個文書嘛,要造得以假亂真可不容易啊!”
薛池嗤了一聲:“怎麼著?還想獅子大張口?這也就是用一次便廢了,經不得查驗!”這可不同於年子謙當初替薛池辦的戶籍,那可是官署裡都入了冊的。
李長髮哎呀起來:“怎麼是用一次就廢呢?只要沒人查,就能一直用,沒事誰會去查?”
“別急呀,你走運了知道麼?這可是筆大買賣!咱一次就弄個十七八份的,不單成國的要,連周饒國的也要……”
“這可是擔著風險的事啊!你們憑著這文書行走,出了事我們也跑不脫……”
“這般容易出事?你方才說的以假亂真、沒人查驗都是唬弄我們的?”
兩人一番討價還價,薛池給自己、蕭虎嗣、融語淮三人各編了五套身份,談了個批發價。
待薛池交了訂金,李長髮一拱手:“這可是個精細活,容不得半點馬虎,您兩位三日後再來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