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臉的,尋常人再想欺辱她也得掂量一二,再說她回頭就教唆凌雲將太后賞的布帛裁成衣裳穿上,也好借這一身狐假虎威。
一時她瞧見凌雲退了下去,忙就起身找了個藉口尾隨而去。
一路被人看見,少不得又說笑兩句,等再走去時就不見了凌雲一行人人影。
薛池往前走了幾步,正待放棄,便聽得有人說話,似乎正夾著凌雲的聲音。
薛池朝一邊的宮人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因她已在宮中住了一段時日,是以宮人都認得她了,俱都聽從。
薛池走近了去聽,只聽有個女聲道:“……凌雲妹妹,看到你今日落到如此境地,姐姐也是心疼。不如——你去求求攝政王,自薦枕蓆,興許他看在昔日曾與你議親的份上,也會開口救你……”
薛池心中一突,撥開枝葉,就見有三名做婦人打扮的年輕女子正圍著凌雲說話。
三人俱都是衣著華貴,又想到今日到場之人,最低也是四品官員家眷。
凌雲並無一絲退怯,抬眼直視著說話之人:“錢夫人慎言,我不懼汙名,然汙了攝政王的名聲,也不是夫人擔當得起的。”
錢夫人顯然有絲懼怕。然而旁邊一名紫衣少婦卻道:“我們說的也是事實,當年妹妹風光無兩,卻不料時至今日就連活著也是汙人名聲,若是我,倒不如死了的乾淨,也免得害人害己。”
凌雲昂起了頭來,冷然道:“正聽說世子爺辦砸了差事,寫了摺子要自請死罪。不料世子夫人亦是如此剛烈之人,不如就一道赴死,萬莫學我貪生怕死。”
世子夫人被她一嗆,惱急的抬起手來:“你這賤婢!”
薛池喝道:“何人在此!”
幾人唬了一跳,見薛池走近,認出是先前立在太后身側的孃家侄女,忙擠出笑容道:“是融姑娘啊,我們幾個正在此閒話。”
薛池笑著點了點頭:“現在正在表演雜技,好看得緊,幾位夫人快入席罷,方才依稀還見有人問起你們。”
三人聞言,那還站得住,立即去了。
凌雲嘆了一聲:“又教你見著我這狼狽的樣子。”原是三位夫人在一旁透氣,正見凌雲等人經過,單留了凌雲說話。
薛池擺擺手:“又不是你的錯,說來怪我了,不該讓你入宮獻舞,原以為能令你多添些臉面,水漲船高,旁人不敢隨意輕賤你。”
凌雲一怔,反倒是笑了:“原來是你!真心歹意我豈是分不清的,怎會怪你。”說話間見薛池隱隱間絲好奇,便搖頭道:“想來你方才也聽到了,時至今日,於你我也無甚好瞞的。方才這三位夫人當年與我在閨中便是相識。”
薛池拉了她一道在一邊的石凳上坐下:“怎麼再相逢是這副嘴臉,可是當年交惡?”
凌雲道:“怎麼會?彼此間一句重話也不曾說過。”
薛池眼珠一轉:“難不成是因為你與攝政王議親,她們嫉妒了?”
凌雲面上露出惆悵之色,半晌嘆道:“也許就是如此罷。當年……先帝本想將我許給攝政王為妃,不想被人揭露我父親貪墨修繕河堤的銀款,恰逢百年一遇的大水,沖垮河堤,至使生靈塗炭,死傷無數……”
薛池面露震驚之色:“這,有沒有可能是被冤屈啊……”
凌雲苦笑一聲:“融姑娘心善,將人往好處想。此事我也問過父親……雖則不是他一人所為,他所貪墨數額也非如此之巨,但始終是做下了有負蒼生之事,我們一家也是罪有應得……”
薛池想了一陣道:“你人在閨中,總是無辜的,你放心,來日我必求皇上赦免你……”
話未說完,凌雲就連忙搖頭:“融姑娘千萬不要!你幾番助我,已是沾惹麻煩,若再請聖意,世上無不透風牆,姑娘清譽有損。再說我也並